巨大惯性几乎把两人抛出马背。巴图顺势跃而下,迅速伏地架枪,极力控制呼吸,瞄准坡顶。张继原也卧倒端枪。
正在狂奔大狼,突然听不到后面马蹄声,便警觉地猛然刹步。草原狼脖子短,回头后望必须转过身体,而且大狼平时登上坡顶时候也要喘口气,并最后看眼追敌路线和位置,以便应对。此时,在坡顶天地交接线上出现个狼清晰剪影,比狼顺跑时身影足足大三倍,像射击运动场上个狼形靶。这往往是猎手射击逃狼唯次机会,但在多数情况下,头狼是不会给猎手这个机会,可巴图用急刹马蹄狡计来刺激狼疑心,诱逼它回头察看猎手使用什新招。
此时这条狼终于中计。巴图枪声响,只见狼向前猛地跪便消失在坡顶线上。巴图说:可惜,太远,没有打中要害,不过它跑不。快追!两人跨马急追,跃上坡顶,只见黄草和碎石间有摊血,大狼却不见踪影,用望远镜四处搜索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两人只好顺着血迹小步快追。张继原叹道:要是带狗来就好。但他俩是从马群出发,草原狗从来只跟蒙古包不跟马群,只跟羊倌牛倌不跟马倌,除非开始就把狗牵上。
两人骑马低头细看,速度很慢。走段,巴图说:把狼条前腿打断,你看狼走步只有三个爪印,那条伤腿不能着地。张继原说:这下狼肯定跑不,三条腿狼哪能跑得过四条腿马?巴图看看表说:难说啊,这可是条头狼,它要是找个深狼洞钻进去,还能抓住它吗?得赶紧追。
血迹时现时断,两人又追个多小时,在处草滩上,两人都愣住:截带着白生生骨茬狼前腿赫然在地,腿骨和狼皮狼筋还留着狼牙痕。巴图说:你看,狼嫌跑起来刮草碍事,它自个儿把伤腿咬断。张继原心口阵紧痛,像被狼爪抓下似,他说:都说壮士断臂,硬汉子能自己砍断中毒箭胳膊,不过从来没见过。可狼咬断自个儿腿,已经见过两次,这是第三次。巴图说:人跟人不样,狼跟狼个样……
两人继续追寻。渐渐发现,狼咬断腿以后血迹少,而步幅却明显加大。最让人担心是头狼好像是在抄近道奔边防公路去,而边防公路以北则是军事禁区。巴图说:这条头狼真是厉害,咱们不能跟在它后面傻追。两人轻骑快马直插边防公路。
越往北走草就越高,灰黄灰黄大草甸犹如张巨大狼皮。张继原觉得,在这“灰黄”狼皮中找灰黄色狼,真是比在羊毛堆里找羊羔还难。天人难以合,可是狼和草原却融合得如同水乳。条瘸狼可能就在他俩鼻子底下行走,可两个骑在高头大马上大活人却什也看不见。张继原又次体会到狼和草原、狼和腾格里深厚关系:每当狼处在生死关头时候,它总能依靠草原来逃脱;每当狼遭遇危难时候,草原会像老母鸡样地张开翅膀,将狼呵护在它羽翼下;广袤辽阔蒙古草原似乎更疼爱和庇护草原狼,它们像对相守相伴老夫妻,千年忠贞,万年如。而极力希望比狼对草原更忠贞蒙古人,似乎仍未取代草原狼位置。而在接近汉区南边,垦草为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