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鹅被拖上岸,让杨克吃惊是,天鹅胸口上竟然插着枝箭,筏子上还有把用厚竹板做大竹弓,还有小把没用完箭,难怪他直没有听到枪声。刚才他还纳闷儿,这两个没枪人是怎打到天鹅呢?原来他们竟然使用最原始武器。在枪炮时代,他看见弓箭,这张弓具有致大天鹅死命杀伤力,甚至比枪更有效,更有隐蔽性,不至于太惊吓其他天鹅和水鸟,以便更多次猎杀。杨克提醒自己可不能小看这些人,得由硬攻改为智取。
杨克暂时压下
过陈阵对草原狼痴迷。杨克担心,也许用不年,河湖对岸草滩草坡就会出现其他三个大队庞大畜群,以及更为庞大民工工地。假如天鹅湖四周芦苇被砍伐净,剩下那些天鹅就再也没有青纱帐作掩护。
杨克骑马走向湖边,想看看湖面上有没有天鹅雏仔游动。按照季节,雌天鹅该抱窝。幸亏这会儿除几头牛以外,畜群都不在湖边,小河清活流水,带走畜群蹚浑污浊,又带来遥远森林中泉水,湖水重又变得透明清亮。他真希望水鸟们能得到暂时宁静。
忽然,苇丛中惊起群水鸟,响起各种音调惊叫声。野鸭大雁贴着水面向东南急飞,天鹅迅速升空,向北边大片沼泽上空飞去。杨克立即掏出望远镜搜索苇丛,莫非真有人进湖猎杀天鹅?
过十几分钟,远处水面有些动静。个像抗日战争时期白洋淀雁翎队使用那种伪装筏子,出现在他镜头里。筏子从苇巷里轻轻划出来,上面有两个人,头上都戴着用青苇扎成巨大伪装帽,身上还披着用青苇做蓑衣。筏子上堆满苇子,像团活动苇丛,如果不仔细辨认,很难将筏子和周围苇丛区分开来。杨克看清楚,筏子上人显然已有收获,其中个人正在脱帽卸装,另个人手里竟然握着把铁锹,以锹代桨,慢慢朝岸边划过来。
筏子渐渐靠近,这筏子原来是用六个大车轮胎内胎和几块门板绑扎成。杨克认出其中个是老王头,另个是他侄子二顺。二顺抱走筏子表面青苇,下面露出个铁皮洗衣盆,里头装满大大小小鸟蛋,中央还有两只白香瓜似醒目大蛋,蛋皮细腻光滑,像两只用羊脂玉雕磨出来宝物。杨克心下子就抽缩起来,暗暗惊叫:天鹅蛋!更让他恐惧是,苇子蓑衣下面还露出半只大天鹅,白亮羽毛上片血迹。杨克热血涌上额头,几乎就要冲上去掀翻这只筏子,却又只能强忍住心中怒火。打死天鹅已经不能复活,但是那两只大天鹅蛋,他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救下来。
筏子靠岸,杨克冲上去大声喝道:谁让你们打死天鹅,掏天鹅蛋!走!跟上队部去!
老王头个子不高,但精明结实,满脸半蒙半汉式硬茬黑胡须。他瞪杨克眼说:是包主任让打,碍你什事?基建队吃野物,还可以给你们大队省下不少牛羊呢。
杨克吼道:中国人都知道,癞蛤蟆才想吃天鹅肉呢,你还是中国人吗?
老王头冷笑道:是中国人就不能让天鹅飞到老毛子那儿去,你想把天鹅送给老毛子吃啊?
杨克早已发现“盲流”嘴上功夫相当厉害,时竟被噎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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