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粪盘上。这里地上铺层羊粪,根草也没有,蚊子较少。但是,马身上仍然落上厚厚片黄蚊,全身像是粘上层米糠。白马看见主人拿着掸子正在扫蚊子,便瘸拐,步三寸地往陈阵身旁挪动。陈阵急忙上前,弯腰替白马解开皮“脚镣”,把马牵到蚊子更少些牛车旁边,再给它扣上马绊子。白马不停地上下晃头,并用大马尾狠狠地抽扫马肚马腿和侧背蚊子,而前胸前腿前侧背蚊子只能靠马嘴来对付。千万只黄蚊,都用前肢分开马毛,然后用针头扎马肉。不会儿蚊子肚子就鼓起来,马身上像是长出片长圆形枸杞子,鲜红发亮。白马狠命地抽扫,每抽下便是层红血,马尾已被血粘成马尾毡,马尾巴功能在它势力范围之内,确实发挥得鲜血淋漓尽致。而白马则像匹刚从狼群里冲杀出来血马。
陈阵用掸子替马轰蚊,使劲抽扫马背马前腿,大马感激得连连向主人点头致谢。可是蚊群越来越密,轰走层,立即就又会飞来层,马身上永远裹着层“米糠”、层“枸杞子”。
陈阵最惦记小狼,急忙跑向狼圈。狼洞里积半洞雨水,小狼无法钻进洞里避蚊。它薄毛夏装根本无法抵御蚊群针刺,那些少毛或无毛鼻头耳朵、眼皮脸皮、头皮肚皮以及四爪,更是直接,bao露在外。小狼此时已经被蚊群折磨得快要发疯。草原蚊群似乎认准狼血是大补,小狼竟然招来草原上最浓烈“黄烟”,被刺得不断就地打滚。刺得实在受不,就没命地疯狂跑圈,跑热连吐舌头也不敢,更不敢大口喘气,生怕把蚊群吸进喉咙里。
不会儿,小狼又蜷缩身体,把少毛后腿缩到身体底下,再用两只前爪捂住鼻头。陈阵从未想到这个草原小霸王,居然会被蚊群欺负成这副狼狈相,活像个挨打小叫花子。但是,小狼目光依然刺亮有神,眼神里仍然充满倔强凶狠劲头。
天气越来越闷,头顶悬飞蚊群被低气压聚拢得散不开去。陈阵用马尾掸子替小狼轰赶蚊群,又用手掌抹它头和身子,抹把“糠”,抹把血。陈阵心疼难忍,这些血可都是他用时间和心血换来啊。小狼却高兴得连连去舔陈阵掌中狼血,还歪着头在他膝盖上疯狂地蹭痒痒,蹭得陈阵膝头上片红狼毛。小狼简直把陈阵当成救命稻草,抓住不放,狼眼里充满感激兴奋之意。陈阵又想到野外狼群。相比之下,营盘上草已啃薄,而山里草甸里草高蚊群更多,狼群定比小狼更苦:钻洞,蚊群会跟着进洞;顺风疯跑,可前面还是蚊群。旱獭是抓不到,就算抓到只,也不够补偿被蚊群吸血损失。毕利格老人说,蚊灾之后必是狼灾,蚊群把狼群变成饿狼疯狼群,人畜就该遭殃。草原最怕双灾,尤其是蚊灾加狼灾。这些日子,全场人心惶惶。
小狼明显地疲惫不堪,但还不见瘦。每天每夜,它不知道要被蚊群抽掉多少血,还要无谓地加大运动量。在猖狂蚊灾面前,小狼桀骜个性更显桀骜,蚊群轰炸丝毫不影响小狼饭量和胃口。盛夏蚊灾,畜群中病畜增加,陈阵经常可以弄到死羊来喂小狼,小狼就以翻倍食量来抵抗蚊群对它超额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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