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种古老温柔亲情,从草原每片草叶每粒沙尘中散发出来,将他紧紧包裹。与此同时,也有股深深忿懑之气在胸腔里久久不去,他觉得那些烧荒垦荒破坏草原农耕人群,是最愚昧最残忍罪人。
吉普车沿着矮草古道向东疾驰。古道沙实土硬,但牧民搬家迁场遗留在道上畜粪畜尿较多,因此古道上野草虽矮却壮,颜色深绿。远远望去,草原古道就像条低矮深绿色壕沟,伸向草原深处。
陈阵突然在右前方不远处草丛中发现三个黑点,他知道那是条大狐狸,它前爪垂胸,用后腿站起来,上半身露出草丛,远远地注视着吉普车。下午橙黄阳光照在狐狸头、脖、胸上,毛色雪白脖颈和前胸变得微黄,与淡黄针茅草穗混为色。而脖颈部以上三个黑点却格外清晰,那是狐狸两只黑耳朵和个黑鼻头。陈阵每次与毕利格阿爸外出猎狐时候,尤其是在冬天雪地,老人总是指给他看那“三个黑点”,有经验猎手就会朝“三个黑点”下部开枪。狡猾草原狐狸伪装和大胆,瞒不过草原猎人,却能把有鹰样眼睛特等射手,骗得如同“睁眼瞎”。陈阵没吭声,他不想再见到血,何况美丽狡猾狐狸也是草原捕鼠能手。吉普车渐渐接近“三个黑点”,“黑点”悄悄下蹲,消失在深深草丛之中。
又行驶段,只大野兔也从草丛中站立起来,也在注视吉普车。身子夹杂在稀疏草穗里,胸前毛色也与草穗相仿,但那两只大耳朵破坏它伪装。陈阵悄声说:嗨,前面有只大肥兔,那可是草原大害,打不打?
包顺贵有些失望地说:先不打,等以后打光狼再打野兔。
野兔又站高几寸,它根本不怕车,直到吉普车离它十几米远,才缩脖,不见。草香越来越浓,针茅汹涌如海。射手们也感到在冬季草场是不可能发现猎物。吉普车只好向南开出针茅草原,来到遍布丘陵秋季草场。这里牧草较矮,但是,千百年来牧民之所以把这里定为秋季草场,主要是因为丘陵草场草籽多。到秋季,像野麦穗、野苜蓿豆荚样各种草穗草籽都成熟,沉甸甸地饱含油脂和蛋白质。羊群到这里,都抬起头用嘴撸草籽吃,就像吃黑豆大麦饲料样。额仑羊群能在秋季抓上三指厚背尾油膘,靠就是这些宝贵草籽。而不懂这种原始科学技术外来户,羊群油膘不够,往往过不冬,即便过冬,到春季母羊没奶,羊羔就会成批死亡。经过毕利格老人两年多传授,陈阵已经快出师。他弯腰伸手撸把草籽,放在手掌里搓搓。草籽快熟,大队也该准备搬家迁往秋季草场。
牧草矮下去大半,视线宽广,车速加快。包顺贵突然发现土路上有几段新鲜狼粪,射手又兴奋紧张起来,陈阵立刻也揪起心。此地已经离开枪响地方六七十里,如果这里有狼,不会防备从没人北面开来两辆几乎悄无声息汽车。
吉普车刚翻过个缓坡,突然,车上三个人都轻轻叫起来:狼!狼!陈阵揉揉眼睛,只见车头侧前方300多米地方蹿起条巨狼,个头大得像只金钱豹。在额仑草原,巨狼仗着个大力猛速度快,常常脱离狼群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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