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往前走
，否则就会被道尔基他们发现。
毕利格老人拨转马头往回走，
边自言自语地说：救狼只能救这些。两人走到处设局
营盘，老人下马，小心翼翼地走到半条臭羊腿旁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羊皮口袋，打开口，往羊腿上掸出些灰白色晶体。陈阵立刻看懂老人意图，这种毒药是牧场供销社出售劣质毒兽药，毒性小，气味大，只能毒杀最笨狼和狐狸，而般狼都能闻出来。劣药盖住好药，那道尔基就白费劲。
陈阵心想，老人还是比道尔基更厉害。想想又问：这药味被风刮散怎
办？
老人说：不会。这毒药味儿就是散，人闻不出来，狼能闻出来。
老人又找到几处下夹子地方。老人让陈阵拣几
家从他爹起，就喜欢在搬家时候给狼留下死羊，塞上毒药和下夹子，过两天再回来杀狼剥狼皮。他家卖狼皮为啥比谁家都多？就是他家不信喇嘛，不敬狼，什毒招都敢使，杀那些老狼瘸狼也真下得手。你说，狼心哪有人心毒啊……
老人满目凄凉，胡须颤抖地说：这些日子，他们打死多少狼啊。打得好狼东躲西藏，都不敢出来找东西吃。
估摸大队走，连好狼都得上旧营盘找东西吃。道尔基比狼还贼呐……再这打下去，额仑草原人就上不腾格里，额仑草原也快完。
陈阵无法平复这位末代游牧老人伤痛。谁也阻止不恶性膨胀农耕人口，阻止不农耕对草原掠夺。陈阵无法安慰老阿爸，只好说：看，今天要把他们下夹子统统打翻！
两人翻过山梁，向最近个旧营盘跑去。离营盘不远处，果然看见留下汽车车轮印。汽车动作很快，已经转过坡去。两人走近营盘，再不敢贸然前行，生怕钢夹打断马蹄腕。两人下马，老人看会儿，指指炉灰坑说：道尔基下夹子很在行，你看那片炉灰，看上去好像是风吹，其实是人撒，那炉灰底下就是夹子，旁边还故意放两根瘦羊蹄。要是放两块羊肉，狼倒会疑心。瘦羊蹄本来就是垃圾堆里东西，狼容易上当。估摸他下夹子时候，手上也是沾着炉灰干，人味就全让炉灰给盖住。只有鼻子最灵老狼能闻出来。可是狼太老，鼻子也老，就闻不出来……
陈阵时惊愕而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老人又指指片牛犊粪旁边半只病羊说：你看那羊身上准保下药。听说，他们从北京弄来高级毒药，这儿狼闻不出来，狼吃下去，袋烟工夫准死。
陈阵说：那把羊都拖到废井里去。
老人说：你个人拖得完吗？那多营盘呐。
两人骑上马又陆陆续续看四五个营盘，发现道尔基并没有在每个营盘上做手脚。有下毒，有下夹子，有双管齐下，还有什也不下。整个布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而且总是隔个营盘做次手脚，两个做局营盘之间往往隔着个小坡。如果处营盘夹着狼或毒死狼，并不妨碍另处狼继续中计。
两人还发现，道尔基下毒多，下夹子少。而下夹子又利用灰坑，不用再费力挖新坑。因而，道尔基行动神速，整个大队营盘以他们布局速度，用不大半天就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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