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10 / 11）

就是因为遇见你才存在，相信像你这样人，就算死，也会直存在。就写到这里，邮差已经等很久。

爱你X

安德鲁把信折起来，放回信封，揣进怀里。他声线不错，低沉冷静，很适合念信。远处已经有点天光，两人呆坐会，信内容搅扰着李晓兵，他还是没有想出那句话，八个字那句话。安德鲁忽然抬头说，这就是邮差为什不能看信。李晓兵说，为什？他说，信变得太沉，已经背不动。李晓兵说，明白。他说，你不明白，这些士兵最后都在写信，送个不停，可是大多没有送到收信人手里，有死，有根本不存在，有活着，可是根本不认识来信人，又给退回去。李晓兵说，明白。安德鲁说，你不明白，无论如何请你想出那句话吧，拜托你，还剩最后半小时。李晓兵说，确实想不出来，这久，早已经消失，这句话已经消失。安德鲁说，们把它找出来吧。从第个名词开始，你给出几个名词。

李晓兵看看周围，名词，他曾经写下过不少名词，他曾写下过成千上万个名词，他也命名过些新奇事物，可是这些好像都离他那遥远。他忽然明白，他不是要找到那句话，而是要写下这句话。他说，鲤鱼？安德鲁说，不是。他说，山？安德鲁说，不是。李晓兵说，希望？安德鲁说，不是。李晓兵说，天使？安德鲁想想说，有点意思，但是不是。李晓兵说，上帝？安德鲁说，不是。李晓兵说，魔鬼？安德鲁站起来，说，是。李晓兵说，魔鬼？安德鲁说，是魔鬼。请继续。李晓兵也站起来，在湖边快走，魔鬼干什呢？魔鬼有什坐骑来着？手里拿着什兵器？他回头说，魔鬼喜欢？安德鲁说，不是。他说，魔鬼手拿？安德鲁说，不是。他说，魔鬼讨厌？安德鲁向他走两步说，有点意思，但是不是。他说，魔鬼逃出？安德鲁说，不是。他说，魔鬼害怕？安德鲁点点头说，是这个，是魔鬼害怕。魔鬼害怕，魔鬼害怕，是，是魔鬼害怕。李晓兵说，魔鬼害怕什呢？后面是两个名词，们先找到其中个如何？安德鲁说，这是你自由。你还有十五分钟。李晓兵看看那个红色电话说，魔鬼害怕电话？安德鲁说，你们害怕电话，魔鬼不怕。李晓兵说，魔鬼害怕水？不会，魔鬼水火不侵。魔鬼害怕光？不对，那是吸血鬼。你怕什，安德鲁？安德鲁说，你在浪费时间。李晓兵说，们说魔鬼是个魔鬼吗？安德鲁说，这不重要，你找到魔鬼这个主语，这很重要。李晓兵说，已经有所进展，你电话可以推迟吗？安德鲁说，不可以，别忘是个邮差。李晓兵说，魔鬼害怕承诺？安德鲁说，好像近点。李晓兵说，魔鬼害怕信仰？安德鲁说，不像。李晓兵说，魔鬼害怕相信，相信算名词吗？安德鲁说，你说不少同义词。李晓兵说，魔鬼害怕存在？安德鲁说，好像又近，但是好像又完全错。李晓兵突然有前所未有，这比早上还要强烈，他起床时那个和现在这个相比简直是堆瓦砾，现在就像有强光打到他脸上，照到他飞旋思路，光颗粒飞舞，与思维颗粒搅在起，不分彼此。代词，代词也是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