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也挺内疚,因为就在不久前,沟口还直到处打听冈田下落。”
“打听下落,莫非他还活着吗?”
常务耸耸肩道:“怎可能?!不过确实看到沟口和太田到处打听,好像觉得冈田还在哪个角落里活着。”
“让你感动得落泪?”
“不,让发笑。”常务露齿笑,“最后还跑去找冈田小时候同学打听他以前故事,还伪装成记者采访那个导演呢
就像潜进海里,身体会自动感觉这样很危险样,连三岁小孩都能本能地察觉,背叛毒岛先生是件非常可怕事情。
只有沟口先生很傻很天真。他完全不思考,不停地往海里潜,直到呼吸开始困难,才想到“惨,这回得死”。不过为时已晚,他很可能真会溺死。
结果,当时跟他搭档干活儿男人,好像叫冈田,就被毒岛先生安排解决。
“为什不是沟口先生,而是那个冈田先生被干掉呢?”以前曾经问过常务这个问题。
答案很简单。
可是啊,在这家伙之前跟搭档那个小子,实在是太差劲。那小子叫太田。”
沟口先生开口,其余两个病人就面露喜色地凑过去。看来,沟口先生那些亦真亦假故事,是他们百无聊赖住院生活中难得乐趣。
沟口先生终于把太田过去失败故事都抖落出来。
有次,太田遭遇不得不背下串冗长数字窘境。要记住如此多数字,简直不可能,而且他手边没有记录工具,连手机都没电。他在包里玩命翻弄,发现唯能派上点用场居然是根棒状点心,名叫“美味棒”。太田绞尽脑汁,觉得“这玩意儿应该能管点用吧”。开始他尝试用美味棒在地面上写字,但是失败。紧接着,他又想用点心屑摆出数字来,但刚放下就被鸽子吃掉,简直就和《汉泽尔与格莱特》里情节样。最后他走投无路,直接用指甲在点心上刻数字。
“真是太可笑。”两个病人喷着唾沫大笑起来。实在不知道说什好,只能呆愣在那里。
因为沟口先生把所有错都推到那个叫冈田人头上。
“这次独立闹剧,都是冈田手策划。”他以此为借口,转嫁所有责任,自己逃脱责罚,冈田却被当成杀鸡儆猴牺牲品。
只要毒岛先生愿意,让个人消失根本不是什难事。
常务说:“唉,沟口就像动物样,从来都只想着自己。他从没认真干过什事,只会味地从别人手中夺取。连冈田也成他牺牲品。”
“不过沟口先生现在又开始替毒岛先生干活吧?都不知该说他厚脸皮,没节操,还是做事太随便。”苦笑道,“难道他真不会有罪恶感或迟疑吗?”
很难相信真有像太田那样男人存在,但更难相信沟口先生竟会跟那种男人搭档干活儿。
换句话说,他真是“做事完全不经大脑”吧。
每每凭借心血来潮行事,然后吃苦头。
比如几年前,据说他不愿再给毒岛先生做外包,而是自己独立出去。当时还不认识毒岛先生,现在想来,除感叹他真是“不要命也得有个限度啊”,同时也觉得毛骨悚然。
想造毒岛先生反,多危险啊,这连都知道。不,应该是所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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