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说怕被怀疑,所以没拍照片。
“不过,把她样子牢牢地刻在心里。要是在某处擦肩而过,有自信定能认出她。”弥生自豪地说。
即使远远地看过去,也能自然而然地感受到母女间血缘关系。
“得减肥。”弥生又说,“汐见先生已过世妻子肯定很漂亮吧?要是萌奈发现自己真正母亲皮肤松弛,还是个胖胖阿姨,肯定会失望。”
行伸表示弥生点也不胖,没有必要操那个心,但弥生不认同。“请你给留出至少三个月时间,要减掉十公斤。”说着,她按摩起脸来,眼神极其认真,“还有个请求。”
片,行伸掏出手机。他存有几张萌奈照片,但都是旧照,最近没有机会拍。最新张是萌奈上初中前买学生制服时拍下。
弥生闭上眼深呼吸后才开始看。她倒吸口气,随即脸色发白,眼眶迅速泛红,只片刻便满盈泪水。弥生用纸巾按着眼角,向行伸道歉:“对不起,她太可爱,看起来也很聪明。由来说这种赞扬话可能有点奇怪,但想这切都归功于你们精心养育。”
“谢谢。”道谢话语自然而然地涌到行伸嘴边,“会努力让你们早日相见。”
弥生摇摇头,表示不用勉强。“只要能看到萌奈身影就满足,远远看着也行,比如上下学路上。”
“有个地方比上下学路上更好。”萌奈上初中后开始打网球,学校网球场从校外也能看到。
弥生说想做次亲子鉴定,倒不是怀疑什,但她还是希望得到医学上证明。“十五年前不也是医生操作失误吗?只想确定这次真不会再错。”
这话合情合理,亲子鉴定迟早要做。行伸答应,心情却十分复杂。
那天他们就聊到这里。行伸怀抱着种成就感,仿佛完成项重大使命,但同时又感到阵虚脱。他感觉自己已踏上条不归路。与萌奈分离也许就在前方,但他应该没有做出错误选择。这做没错吧?回家路上,行伸问遍又遍。探问对象不用说,自然是怜子。他总觉得彼岸她正温柔地朝自己点头。
花冢弥生态度着实令行伸吃惊。自己孩子在全然不知情况下于某地出生,生活在这个世上——这种事可能会发生在男人身上,但通常不会涉及女人。说出真相前,行伸完全可以想象弥生会如何怒不可遏。夫妇二人并非有意为之,但行伸已做好准备承受对方因夺子之恨引发怒火。出乎意料是,弥生自始至终都异常冷静,甚至还顾虑到行伸和萌奈心情。
行伸再次觉得有必要对萌奈说出真相。他确信,让女儿知道自己与品格如此高尚人有血缘关系,对她必有好处。
话虽如此,这件事还是对弥生造成不小冲击。弥生茶屋临时歇业三天,常客说是因为店主身体欠佳,不过按弥生说法,只有最初两天是身体不舒服,最后天则是因为外出。她去萌奈学校,看萌奈练习网球。
弥生茶屋打烊后,店里只剩下行伸与弥生两个人。弥生按着胸口,说道:“好感动。当年放弃那个孩子在茁壮成长,像小鹿样神气地满场奔跑。总觉得眼睛都花,无法好好直视她,可又怎都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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