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宫犹豫不决地伸出手去触摸。那只手柔软而温暖,和看上去感觉完全不同。回过神时,他已经用双手包裹住老人手。
难以名状情绪由此传递,向他倾诉着心意。
没错,松宫确信。这个人就是自己父亲。
他再次望向老人脸,心头震。
真次眼睛正微微睁开。
“为什你会这想?”
亚矢子走到窗边,拿起相框。“这是从放球架垫子底下找到照片。”她把相框递向松宫。
看到照片,松宫心仿佛漏跳拍。照片里有两个人,个是小时候松宫,看上去是初中生模样,他旁边站着个体格健壮男人。
亚矢子打量着松宫脸。“看来你有印象啊。”
“嗯,”松宫点点头,“母亲都告诉。”
罩遮盖,看不清容貌。
亚矢子似乎猜到松宫心思,摘掉面罩。
“这样不要紧吗?”
“摘掉会儿不要紧,你离近些看他吧。”
松宫走近病床。真次正在沉睡,动也不动。松宫仔细端详老人脸,说不清到底和自己像不像。
“爸!”他不由自主地呼唤道。
老人表情有些许变化,看上去像是在笑,然而下个瞬间,他又闭上眼睛。
松宫松开老人手,为他盖好被子。
这时,滑动门开,亚矢子走进来。“怎?”她来回打量着真次和松宫。
“啊,没什。只是在感谢。”松宫低头凝视父亲,“感谢那条长长线从来不曾中断。”
“好,等会儿你再好好讲给听。”
“嗯。”松宫答道。今晚他会住在这里,辰芳已为他备好房间。
“失陪会儿。”亚矢子说完,离开病房。
亚矢子刚走,松宫便感到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开始担心病床上人。真次仍在昏睡,动不动,松宫甚至无法判断他是否还在呼吸。床边监控器显示着各种数据,令松宫想起隆正去世时情景。也许医生也和那时样,正在另个房间里观察数据变化。
松宫目光转,发现老人右手从被子侧旁滑落。那只手瘦得厉害,但手掌很大、手指很长,想必曾手起刀落,做出过无数美味佳肴。
“父亲,”亚矢子在真次耳边呼唤道,“父亲,醒醒。松宫先生——脩平先生来看你。父亲。”
老人没有反应。
亚矢子微微摇头,重新给真次戴上面罩。“你好不容易过来……”她懊丧地低语道。
“哪里。”说着,松宫转移视线。样摆在窗边东西引起他注意。那是个棒球,放在由球棒模型组成球架上,球架旁立着相框。
“你对那个棒球有印象吗?”亚矢子问,“父亲把它当宝贝样收着,想肯定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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