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发动吧。”青柳在心中再次默念,就在同瞬间,屁股感受到阵弹力,方向盘开始微微颤动。青柳没有多余心思怀念这个死而复生老朋友,因为整个脑袋早已因兴奋而陷入片空白。往车侧后视镜看,大量白烟正从排气管冒出。
青柳就这手握方向盘,脚踩着刹车,好阵子动弹不得,过会儿,才终于伸手,调整车内后视镜角度。然而,偶然往镜中自己瞧,却吓跳,不是因为脸色疲累不堪,毕竟那也是可以预期,而是两道眼泪正从眼角流过,自己竟然没发现。“森田,你看看。”心里突然很想对森田森吾这说,“森田,人类竟然会因为辆车子发动而流下眼泪。”
即使走到这个地步,青柳还是期待听见森田回答。
“那个人也真古怪,你现在到处都是敌人,完全是四面楚歌状态,作为你同党,难道不觉得危险吗?”
“没有什同党。”
“那或许是个主动想帮你人吧。”三浦思考之后说道,“不过,可别把那可爱小孩也卷进来哟。”
“小孩?”青柳如此反问时,电话已经被挂断。
在河岸对面高耸峭壁上,有只土黄色鸟儿正在展翅盘旋,应该是老鹰吧。只见它稳稳地飞着,不发出点声音。或许是看见老鹰盘旋之后心有所感,青柳转头朝着来时方向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警察包围下逃走,实在不起,太厉害。很好奇你接下来会去哪里,所以直跟在你后面,后来看见你走进草丛里,吓跳呢,你怎会知道那里有辆车?”
青柳改为低调地移动视线。
“别再东张西望。”三浦再次说道,“后来你从发动不车子下来,垂头丧气地离开,如今正沮丧地走在河岸边,没错吧?”
“那辆车没电。”
“你离开之后,有别人来。”
青柳虽然不相信刚刚毫无反应引擎在他沿着河岸来回走趟之后就能发动,但除回到那里没有其他选择,再说后方小路是平缓上坡路,对疲累身体而言走起来并不轻松。黄色车体隐约在草丛中露出身影,青柳抱着背包快步走过去,什都没办法思考,蹲下来摸下前轮,钥匙还在,坐进驾驶座,立刻将钥匙插入钥匙孔。
他面对着前方挡风玻璃,吐出口气。真发得动吗?
手指微微用力,踩着刹车,在心中默念着“发动吧”。或许真从嘴里说出来:“发动吧,发动吧。',开始,青柳没有理解发生什事,只知道脚下微微颤抖下,听见连串类似哀嚎声音。
引擎似乎快要发动。
虽然没有马上发动,但很有希望。或许是因为油箱中汽油经过长时间搁置已经氧化。就算没有氧化,也定只剩下挥发性较低成分。如果多转几次,或许有机会发动。青柳在深呼吸之后,不停地转动钥匙,车子持续发出哀嚎声,像是个赖床、闹脾气小孩。
青柳不懂这句话意思,沉默片刻。
“你走后不久,又有人坐上那辆车,还对车子动手脚,想应该是换新电瓶吧。所以猜,那辆车现在可以发动。”
“换新电瓶?谁会做这种事?”
“不是你朋友吗?”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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