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决定再过会儿,便向警方及电视台联络。
“儿岛先生,你不睡吗?”青柳句话问出口,才忽然想到他可能是因为戴着手铐而难以入眠。
“不用,别担心。”儿岛安雄说道,语气虽然带点逞强,但毕竟是警察,并未流露出绝望与疲惫神情。
青柳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想着或许明天之后便再也看不到电视。黑暗房间中,电视屏幕逐渐绽放光芒,好像是座发射出诡异光线神秘洗脑装置。
青柳跟儿岛安雄并肩坐在电视前,气氛宛如用家庭影院观赏电影,令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接着看电视影像,竟然又是父亲在说话画面,忍不住笑出来。这段影片数小时前便已经看过,可见得电视台又将影像重复播放。
看时间,快要午夜十二点。他坐在墙边靠在墙上,仰望着天花板,直到刚刚为止都闭着眼睛,却睡不着,好希望能够睡觉,但可惜自己神经没有那迟钝。过十二点之后,再经过几个小时,他就要离开这间公寓,朝着那个警方与媒体严阵以待地方去自投罗网。虽然不知道借由下水道移动计划能不能成功,但如今也只能走步算步。
“喂,”身旁儿岛安雄喊道,自从不再被封住嘴巴之后,他也没说几句话,除上过两次厕所之外,直安分地戴着手铐坐在地上。“你是认真吗?”
“认真什?”青柳不明白他指是哪点。
“你真要离开这间屋子?”
“总不能直把你关在这里。”青柳想笑,却笑得很不自然。“而且,也没有其他路可走。除做好万全准备之外,也只能……”
老爸,这下子你出名。画面上在自家门前面对着麦克风父亲,与前次所看到现场转播影像,当然有着相同穿着、相同动作、相同魄力、相同粗鲁举止,最后当然也说相同话。
“总之呢,雅春,逃得机灵点。”
坐在旁边儿岛安雄如今是什样表情呢?该不会又再次流下眼泪吧?还是开始觉得可笑?青柳没有转头确认,只是以双手撑住地面,站起来。
他拿起三浦手机,按下按键,拨大约个小时前由儿岛安雄口中得知搜查本部专用电话号码。本来计划是打电话到110并详加说明状况,但既然有可以直接联络上正主电话号码,当然选择少费点唇舌。
“打电话最好在三十秒内结束。”儿岛安雄如此建议,接着,又若有深意地说,“以上只是自言自语
“也只能?”
“尽人事,,听天命。”青柳说道,心里忍不住觉得这句说得真是好。
保土谷康志在数十分钟前曾经来电表示,更换入孔盖作业应该可以顺利完成。目前仙台市依然处于戒备森严状态,青柳原本担心换盖子作业可能会遇上麻烦,但保土谷康志说,准备要动手脚目标刚好位于建筑物之间死角,而且行动过程会使用工程车,应该不会令人起疑。
“工程车?”
“这里来帮忙人可不少呢。”保土谷康志说道。青柳听,不禁开始担心这个人到底将计划泄漏给多少人知道,只能以全身“不寒而栗”来形容。听保土谷康志不停地说“别担心、别担心”,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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