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是谁?你为何要带人质?”
“如果不带人质,大概现身就被你们开枪打死吧。”
如今警方看见自己没有带人质,除惊讶之外,应该也松口气吧,指挥人员或许认为其中可能有诈,因而作出“暂时别开枪”指示。但是,恐怕拖不太久。虽然原本预期警察在公众及电视观众面前开枪可能性不高,但毕竟没有把握。
说不定当自己察觉时,子弹已经打在身上。青柳只能不断地确认身体是否有疼痛感。还没有开枪、还没有开枪,他边确认,边前进,努力振作起精神,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在这些照明灯光背后,摄影机镜头另端,想必有成千上万人正盯着电视机,想要睹首相暗杀嫌犯模样,其中有多少人真相信就是凶手,则不得而知。但恐怕绝大部分人根本不在意这点吧,这些人只是将这场实时转播大骚动当成足球赛来欣赏,青柳是不是真正凶手并不重要。
在众人环视之下,跨步而出,心想,如今应该有数不清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高举双手,步步踏出去,可以感觉得到位于远处摄影机仿佛正伸长脖子向着自己凝视。周围完全看不到媒体与警方身影,眼中只看得见朝自己照射而来强烈光线。
步又步地往前走。公园广场很宽阔。
哪里有摄影机,哪里有照明灯,哪里有枪口,青柳无所知,自己唯能做只有朝着这个灯光聚集广场前进。
青柳刚刚打电话通知“将现身地点变更为中央公园”时,曾向佐佐木太郎再次提醒自己手上有人质,并以粗鲁、下流口气提出威胁,要求公园与周边道路上不准有任何人,只要让他看见人影,人质将会没命,残酷画面会被摄影机拍得清二楚,打给电视台电话里也说相同话。虽然不知道警方对这番言词信几分,但至少现在广场上确实个人也没有,想来警察应该跟电视台工作人员样,挤在附近建筑物顶楼或道路外侧伺机而动吧。
远处隐隐传来机车行驶声音,应该是送报生机车吧。
青柳此时再次深深体会,就算如今正陷于九死生状况之中,送报纸依然做着他工作,将报纸送到家家户户门口。接着早晨来临,又是崭新天,上班上班、上学上学,跟朋友抱怨“为看那个实时转播,害现在困得不得”,就像看世界杯足球赛日本之战隔天,回到跟往常丝毫没两样日常生活。
青柳停下脚步,将双手伸得更加笔直,挺起胸膛,抬高视线。摄影机在哪里呢?
不知道这做,能否
“佐佐木先生,你个人到市民广场来,就乖乖投降。”青柳提出条件,对方也接受。
“只要在你预定现身公园里等你就可以吗?”
“不行。”青柳以强硬语气说道,无论如何必须避免现身便发生扭打状况。青柳当然是打算在这时通过电视将自己话转播出去。“会抱着人质走到广场正中央,然后挥动手帕,这时你才可以出来,待释放人质之后,你再逮捕。”
“为何需要这麻烦程序?”
“想尽量在摄影机前停留久点。”这是真心话,转播时间必须尽可能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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