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惊动在西间卧室睡眠未醒丈夫,自己轻轻地起身,到卧室东边“水房”去,在清凉晨曦中,默默地做晨礼前“
“糟糕,糟糕,真是糟糕透顶!”罗秀竹口气“糟糕”大串,“耽误开会不说,今天晚上连觉也没得睡,饭也没得吃!”
新月也才想起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肚子已经饿空。可是,现在当务之急已经不是吃饭!
两人正在垂头丧气,突然听到个声音在叫:“罗秀竹!韩新月!”
“你听,谁在叫们呢?”罗秀竹惊喜地说。
新月转过身,循声望去,个似曾相识身影正朝这边走来,那是位个子高高青年,穿着灰长裤,白衬衣,戴着副方框眼镜……
、被理想所陶醉女孩子,乐不思蜀,把什都忘。
“糟糕!”罗秀竹突然从美梦中惊醒,“三点钟还要开班会,现在几点?”
新月也立即记起郑晓京嘱咐,三点钟!谁知道现在是什时候?她们两人都没有手表!“快走吧!”这是惟办法。
两人舍舟登岸,匆匆而去。
“男生宿舍在什地方来着?”新月问罗秀竹。
“楚老师……”新月不禁激动地叫起来。
燕园之夜,安详静谧。未名湖上升起水汽,如烟似雾,缭绕着湖心小岛、岸边宝塔;清亮轮明月,在湖面投下长长倒影。
东方熹微,二十七斋女生宿舍里,新月还在梦中,她梦见那湖水,那石船,梦见自己正在奋桨扬帆……
这时,“博雅”宅中,她母亲已经醒来。
和所有虔诚穆斯林样,韩太太每当破晓日出之前,就听到真主呼唤:“礼拜强于昏睡!”虽然她家和清真寺还有相当距离,根本听不到礼拜之前专司此职“阿赞”登上“邦克”楼喊声,而且实际上近年来这种登楼呼唤形式也已被简化,她还是本能地被“唤”醒。她每天要做五次礼拜,而第次“榜答”(晨礼)是最为重要、万万不可免去。
“哎呀,是什斋记不得啰!”罗秀竹张口结舌,“你刚才没听清吗?”
“……以为你们先来都知道呢!”
这下麻烦,两个迷途羔羊互相埋怨,却无济于事。新月只好说:“那……咱们先回宿舍去,‘二十七斋’还记得,也许女生宿舍里还有人!真是,班会干吗非要在男生宿舍开?”
这种牢骚也没有多大意义,她们只好依照原路,先找那座诗碑,再朝着远处塔影往前走,记得刚才就是从那儿过来。好容易跑到塔前,再找来时那条黄土小路,却不知哪里去,两人在湖岸团团转,这儿小路多得很,哪条都有点儿像,可又都不大像。
夕阳无情地向下沉去,西边升起晚霞,映在湖中,水天色,几条鱼儿欢快地跳出湖面,溅起串串珍珠。现在,再美景色也无心观赏,连回“家”路都找不到!她们几次拦住行人,询问二十七斋在哪儿,有干脆回答:“也是新来,不大清楚!”有比比划划地说:“往东去,再往南,直走到路口,往西拐弯儿,从图书馆东边儿那条‘丁’字路直往南,就到!”她们哪里记得住这啰嗦路标?绕来绕去,竟然连刚才出发地点未名湖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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