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朋友丢下他朝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楚雁潮低声讲起那个故事,开头就把新月深深吸引住。
“这个失去朋友人,陷入绝境。这是个他从未到过地方,没有树,没有灌木,没有草,只有片辽阔得可怕、死气沉沉荒野。他身上早已经没有食物,猎枪里也没有子弹,他甚至已经弄不清日期,只凭着猜测方向,背着沉重行囊,瘸拐、摇摇晃晃地朝前跋涉,他欺骗自己,幻想着他朋友在前面等着他……
“天又天,他在雪里、雨里挣扎着前进,浑身都是湿,膝盖和双脚鲜血淋漓。饿得太久,胃里像刀绞样疼痛感已经消失,他胃‘已经睡着’。他四肢无力地倒在地上,起初偷偷地哭,后来就朝着无情荒原号啕大哭,谁也不理睬他,这儿没有第二个人,只有飞奔驯鹿和狂嗥狼群。他已经极度虚弱,没有力量去猎取食物,费尽千辛万苦捞到两条像小指头那大鱼,纯粹出于理智,逼着自己生吞下去,为活,他必须吃!
“有次,他从昏迷中被惊醒,头大棕熊正用好斗惊奇眼光看着他!熊向他发出试探性咆哮,他呢?他没有逃跑,而竭力摆出威风凛凛样子,也在朝着熊咆哮,声音非常粗野,非常可怕,在生死关头,那紧紧缠着生命根基恐惧变成勇敢!那头熊被这个站得笔直、毫无畏惧神秘动物给吓跑,他才猛然哆嗦阵,倒在潮湿苔藓里。
“他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前进,白天黑夜都在赶路,摔倒就休息,到垂危生命火花闪烁起来、微微燃烧时候,就再慢慢地向前挪动。他已经不像个人那样挣扎,他灵魂和肉体并排向前走,向前爬,它们之间联系已经非常微弱,逼着他前进是他生命,因为他不愿意死!他不再痛苦,脑子里充满怪异幻象和美妙梦境……
“他终于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只能寸寸地爬行,拖着条长长血迹。他已经扔掉空枪、行囊和金子,现在,比金子更贵重是生命!强烈求生愿望逼着他向前爬,只无力捕食病狼紧紧地追踪着这个生命垂危病人,贪婪眼光盯着他,希望他先死!而他却在想把狼干掉!幕残酷求生悲剧就开始,两个生灵在荒原里拖着垂死躯壳,路爬着、跛着赛跑,等待猎取对方生命!……”
新月紧紧地抓着他手,屏住呼吸……
“后来,他连爬行力量也没有,奄奄息,但还是不情愿死,就是到死神铁掌里,他仍然要反抗它,不肯死!他动不动地仰面躺着,清晰地听到病狼喘着气,向他逼近,伸出粗糙干舌头像砂纸似舔着他两腮。他凭着毅力伸出手来要掐死狼,却扑个空,敏捷和准确是需要力气,他没有这种力气。对峙,继续等待时机,狼和人耐心都同样可怕,等着吃掉对方最后时机。”
“他又次从昏迷中苏醒,狼正在舔着他手!他静静地等着。狼牙轻轻地扣在他手上,缓缓地扣紧,病狼终于用尽最后点力量,咬进它等很久人肌体……”
“啊……”新月紧张地惊叫着,手上渗出汗,紧紧地抓着楚雁潮胳膊,仿佛那头恶狼正朝她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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