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发挥作用,新月渐渐地睡着,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卢大夫,她现在情况怎样?”楚雁潮从病床边站起来,心怀忐忑地望着卢大夫,他急于得到确切答案,“希望您能够如实告诉,不管前面有什危险,都应该知道!”
卢大夫没有满足他这个愿望。年多以前,当楚雁潮冒昧地闯进卢大夫办公室时,卢大夫并没有向他隐瞒关于新月切,因为那时他在她眼中只是名教师,她有必要把他学生情况如实告诉他。此后许多次接触中,她越来越感到这位教师起着比家长还重要作用,她需要他配合,他话、他情感对于新月情绪甚至有着决定性影响。卢大夫非常信任他,依赖他,为挽救个生命,他们不知不觉地携起手,自然而然地成朋友。
已经上三年级,们之间秘密只要再保持两年,就毕业,就是个独立、自主人——像妈妈所期望那样,到那时,就谁也不能阻止们相爱,决不会留恋这个家,有力量飞出去,和你起到天涯海角去,去寻找属于们片净土!但这切都不可能实现,这颗心已经破碎,这具躯壳已经疲惫不堪,正在步步走向命运为规定终点:毁灭,切都毁灭!
泪水从她那长长睫毛下面涌流出来,晶莹泪珠流过面颊,流进嘴角,她蠕动着嘴唇,吞咽着自己泪。
“新月,你别难过啊……”楚雁潮伸出手去,给她擦去腮边泪痕,“你会好,大夫说,定会好!等到春天……”
“春天……”新月喃喃地说,“到春天,们书该印出来!”
楚雁潮心脏猛地紧缩!新月还在等着那本书,他该怎对她说呢?
“是,”他只能这样说,“到春天,就印出来……”
这是谎言吗?是,也不是。这是楚雁潮和新月共同真诚愿望,人总不能连愿望也不允许有啊!
新月嘴唇懦动着,她想说:还能看到吗?可是,说出来却是:“嗯,等着……”并且极力做出个微笑,她不愿意让他难过,他也需要安慰。他说过:“爱情,就是奉献,就是给予。”他向新月奉献、给予已经太多,新月回赠她什呢?可惜,新月无所有,只能给他点儿安慰,让他相信,他所说切,新月都深信不疑;让他相信,为他,新月定要活下去,也定能活下去。虽然活得是这样艰难,每活天都要忍受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
楚雁潮看着她那笑容,轻轻地舒口气,把难言痛苦都咽在自己心里。他抚着她手,这只手虽然苍白无力,但是腕子上动脉还在跳动,每次跳动都传到他心中。
卢大夫从隔壁房间走过来,仔细察看新月之后,吩咐护士给她注射。楚雁潮扶着新月手,看着针头插进那苍白皮肤,看着药水点点地注入她体内,虔诚地期望它能够发挥神奇力量,让新月迅速地好起来。其实,这只是针普通镇静剂,它可以扩张外周血管、减少回心血流量、减轻呼吸困难,同时,可以使病人安静、睡眠。现在,如果新月情绪过分激动,对治疗是极为不利,卢大夫只好用药物切断这对情侣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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