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
人却与他同时开口，声音很轻，轻得好像尾音散进
空气里。
连诀听清，却恍惚地以为他没听清，僵片刻，才开口：“……你，说什
？”
再次开口显然比第
次要容易些，对面这次只微顿下，就将刚才话原封不动地重复遍。
“连先生，
怀孕。”
连诀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此刻脸上表情会有多精彩，他甚至努力克制半天，却仍失败，对电话那头骂句脏话。
“把电话转过来。”
等待电话接通过程里，连诀朝会议室里扫眼，两人口头战争不负众望地升级到拍桌子瞪眼。
两位都是公司元老级别员工，工作上意见不统本就是常有事，两人又都是强势性格，这样情况时有发生，连诀原本对无效争执容忍度不高，但时间长竟也习惯。
他抬手叩叩会议室门，提醒二人小声点，奈何两人正在兴头上，谁也没注意到这边动静。
连诀正要推门进去，耳根聒噪忽然被电话里温声细语取代。
……除此之外，连诀公司是做医疗器械。
他有钱，有人脉，通过他来解决孩子问题是最稳妥办法。
“可以麻烦您帮联系下连诀吗？”
连诀接到电话时候公司正在进行每周次例行晨会。
不是重要会议，所以当林琛电话打来，他没叫停市场与销售部两位总监争执，独自起身去会议室外接电话。
机，轻轻吐口气。
那个电话并不需要他刻意去记，连串八号码高调得让人看遍就很难忘记。
对面接通很快，还不等沈庭未第二个深呼吸将气吐出来，听筒里便传出冷淡且礼貌：“您好。”
沈庭未刚讲出句您好，电话那头很快便认出他来：“沈先生？”
“嗯……”沈庭未躲在房间里，声音放得很低，“林先生您好。”
“沈庭未，”连诀额角细小青筋微迸，下颚紧绷起来，“你当是三岁小孩儿吗？”
对面低声说没有，接着又是短暂沉默。
然后沈庭未入戏极深地、嗓音轻颤着小声询问他：“……你们公司有没有堕胎用设备啊？”
连诀不可思议地发觉自己竟还从他语气里听出
“连先生。”
沈庭未声音压得很低，不知是因为早晨刚睡醒还是嗓子不舒服，嗓音里带着不太明显沙哑。
连诀推门手停下来。
他收回手，往会议室远处走几步，回：“什事。”
连诀等待两秒，对面却迟迟不出声，他本不充足耐心很快被这样沉默耗尽，语气不耐道：“如果是因为那张卡……”
昨晚睡得晚，连诀疲惫地揉揉眉心，接通电话：“怎？”
林琛熟知他习惯，直奔主题：“连总，沈先生打电话找您。”
连诀按在眉心手顿：“谁？”
“沈庭未。”
连诀皱眉，不可避免地立即联想到昨天让人办得那张卡。他知道？
林琛迟疑瞬：“有什事情吗？”
沈庭未没有别办法。
如果有人能帮他，他能想到人，有且只有连诀。
沈庭未闭上眼睛轻轻吐息，握着手机手因用力而骨节泛白，他不能确定连诀是否愿意帮他，但他固执地认为有必要告诉连诀。
连诀是孩子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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