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啊。”连诀听到沈庭未哑着嗓子说,语调像是在撒娇,“好难受。”
沈庭未再次醒过来时候感觉有光先轻打在眼皮上,还没睁开眼睛,先听到耳边轻而有节奏地键盘敲击声。
房间里果然亮着盏很暗暖色灯。
连诀坐在床尾靠窗单人沙发上,戴沈庭未先前在别墅里见过那副金丝细边眼镜,镜片里反射出电脑冷白荧光,目光专注地凝在电脑屏幕中,显然没有注意到沈庭未已经醒。
沈庭未觉睡醒看到他在自己房间,有片刻晃神。
扑近气息像是带着某种奇妙能力,抚慰他因发烧而变得紊乱信息素。但好像没有停留意思。
当这份令他感到舒适气息逐渐从他身边抽离,他茫然地伸出手,本能地想将它留住,指间却真如有实质地握住什。
连诀垂眼,看向沈庭未抓住自己衬衫衣袖手。
他不过是方才从虚掩着门口走过时,听到沈庭未有些急促呼吸声,就进来看眼,没想到就被沈庭未以这种方式赖上。
房间里没开灯,连诀看不清他脸,无法判断他是不是装睡。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连诀像是也刚起来不久,身上还穿着酒店提供睡袍,走过来,把水杯放在他手上,拆好胶囊也递过去。
沈庭未自从怀孕后吃药都很谨慎,他接过来,拿在手里研究似看会儿。连诀在旁说咨询过医生,控制好剂量没有问题,他才将信将疑地将药就这水吞。
“睡很久吗?”沈庭未担心会耽误航班。
连诀说“还好”,又问他要不要吃早餐,沈庭未摇摇头,说没有胃口。
还没等他癔症过来,连诀手上敲击键盘动作倏地停顿下。
沈庭未忙做贼心虚地飞快闭上眼睛,想要假装自己没有醒过,殊不知他醒来时被子下微小动作早就被人识破。
键盘声再次响起来,同时响起还有连诀很轻声音:“把体温计拿出来。”
装睡被发现沈庭未难堪地睁开眼睛,从自己腋下拿出已经被体温捂暖温度计。
灯光太暗,可能又加上沈庭未还
他语气不算太过冷漠,只是用种阐述语调对他说:“沈庭未,把手拿开。”
那只细白手原本只是捏在他袖口布料,在他这句话后,又变得很用力地握住他手腕,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似,引得连诀皱皱眉,又叫遍他名字。
沈庭未很低地说句什。
连诀没听清。
沈庭未张嘴,舔舔有点干嘴唇,连诀大发慈悲地往他那边小幅度地俯俯身。
连诀走到窗边把没拉严窗帘拉好,把房间内空调温度调高几度:“不舒服话就继续睡吧,雪还没停。”
沈庭未“嗯”声,在连诀无声催促下把温水喝完,将空玻璃杯递回连诀手里,又抬头看着他:“谢谢。”
“睡吧。”连诀离开时把门带上。
退烧药里含有安眠成分,沈庭未吃药没多久就沉沉地睡过去。但这觉睡得并不是很舒服,后颈腺体隐隐发涨,体内好像有热气蒸腾,让他口干舌燥,又觉得晕。
不知道过多久,有股极淡香气钻进他鼻腔,有人似乎在他耳边说什,他意识不太清醒,只来得及感觉对方靠得很近呼吸与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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