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诀眼窝极深,从而显得眼神深邃,眼中蕴含更多是他从未见过晦暗而陌生情绪。
紧接着,他下巴被连诀捏住,连诀那张恼火还没完全褪去而微皱着眉头脸忽然凑得很近,干燥唇压上来,与他愣神间微张唇贴合,然后那只原本捏在他下巴上手温柔地顺着侧脸抚上去,箍在他脑后,将这个浅浅双唇相触变成个真正吻。
沈庭未与连诀接过很多吻,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床上,情迷意乱多过触感,于是回忆就变得很难。
他迟钝地闭上眼睛,抬手攀住连诀手臂,胸腔下轻微震荡。
记忆里画面与点缀着简单白纱与气球注册大厅重叠,那天他指尖坠着让他在注册仪式上不停分神钻戒,但连诀低下头吻
连诀对“需要”这个词并不陌生。
小时候,“明天会有场考试,需要你全力以赴。”
长大后,“过两天陈老先生会有场记者会,需要您陪同出席。”
工作后,“这个合同需要您来签。”
……
连诀还没完全从沈庭未突如其来、好像带几分撒娇意味主动中缓过劲,又被他戛然而止句“好”给怔住,他认为自己好像被这个看上去单纯天真沈庭未给耍,但又拿不出证据。
很长段时间缄默后,突然听见沈庭未轻声问句:“你饿吗?想喝点粥吗?”
连诀脑子里回答几乎是不经思索,但忍耐住没说出来,任由沈庭未反手摸到墙上开关,把灯打开。
沈庭未扬着头看着他,满眼无辜与纯情,好似与刚才搂着他兴冲冲地扯领带人不是自己。
接着连诀视线向下,停在沈庭未某个身体部位——风平浪静,马平川。
他不是第次“被需要”,却是第次在“被需要”时刻表现地如此无所适从,他缓缓看向沈庭未有些躲闪眼神。
沈庭未刘海有些长,垂着头有点遮眼睛,他说完话就轻轻咬住嘴唇,又很快松开,好像很不好意思那般,搭在身体两侧手隐秘地捻着家居服裤缝。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想给你带来困扰,……”
沈庭未话没说完,视线里出现双鞋尖,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不知什时候重新走到他面前连诀。
连诀衬衫扣子解开大半,敞露着精壮胸膛,沈庭未有些脸红,扬起头对上他眼睛。
视线到此为止之,没继续下移,连诀并不想去看自己还没平息反应,他心烦地扯把被沈庭未拽乱衬衫,边解扣子边转身往房间里走。
快走到床边,又实在没压住从体内蹿到心头火,转过头看着还站在门口人,眼神里沾染着明显不悦:“沈庭未你又在发什疯?”
沈庭未看出他脸上恼火,以为他在为临时被叫回来标记自己事情生气,沈庭未自知理亏,也心怀愧疚,摆出每次办连诀眼中很蠢事时那副垂着眼睛有点可怜表情。
“不知道,”沈庭未盯着脚边条纹地毯上拼接出图案,声音越说越低,很怕会被连诀笑话似,说,“只是很需要你……”
连诀解纽扣手停下来,沈庭未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归路上渐黄落叶荡进平静无澜河道里,分明很轻,平落于水面那刻却漾起层层浅浅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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