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未洗漱完从连诀卧室出
沈庭未怔下,说:“啊,好。”
然后连诀就挂断电话。
沈庭未拿着停在挂断页面手机时失笑,他发现连诀没有和人说再见习惯,最像结束语句话大概就是在看守所里隔着玻璃对他说那句“走吧”。
沈庭未心里想着太没有礼貌,眼里笑意却浓。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连诀这些不通人情木讷在他这里被附着上某种特属于连诀可爱色彩。
盆栽里只有株茉莉,郁葱枝叶中有簇小花苞,都还没开花,装着它花盆是个造型和材质都很普通陶瓷碗状小盆,绿色小花盆上还印个有些幼稚卡通笑脸——很可爱,但沈庭未不太能想象连诀拿着它样子。
“你早上去买吗?”沈庭未想可惜这个花盆有点小,等茉莉长大些可以移出来种在院子里。
“去公司,恰巧路过花店。”连诀语气少见不自然,又重新将问题抛给他,“你不是喜欢吗?”
沈庭未没拆穿他上班路过又特意返回来借口,只肯定他话:“很喜欢。”
连诀没再说话,也没挂电话。
沈庭未手机震动停下来。
他这才缓过神来,把手机摸到眼前,看到屏幕里静静地躺着‘连诀’名字。
沈庭未按下回拨,对面很快就接起来,他刚睡醒,嗓音里还带着倦意,拖着不自觉长音:“喂——?”
“醒?”连诀在电话那头问。
沈庭未觉睡醒就听到他声音,不明缘由地有些脸红,回声:“嗯。”
他想连诀若是知道他在背地里用‘可爱’这种词汇来形容他,恐怕又会闹脾气。
——比如躲在书房抽烟什。
沈庭未觉得自己胡乱解读连诀行为有点好笑,又忍不住被自己逗乐。
他把盆栽放回床头柜上,注意到自己手指上防水创口贴。是连诀昨晚洗澡前给他换。
连诀昨晚好像还在书房亲他手指,但他记得不太清,或许没亲,只是嘴唇无意中碰到过他手。其实个玫瑰花刺能扎出多大伤口,沈庭未早就感觉不到痛,但他盯着自己手指看会儿,还是没把它揭掉……就好像指尖上还残留着自己想象中连诀嘴唇温度和触感,让他莫名产生种想要将这份柔情留住念头。
沈庭未心想连诀应该没有太多送礼物经验,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于是换个话题:“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这次连诀回答很快:“回。”
电话那边有人说话,沈庭未想说让他先去忙,听到连诀低声说句稍等,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那边人说。
沈庭未只好继续拿着电话等着。
连诀声音很快在听筒里响起:“会尽量早点回家。”
“去花店。”连诀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像是在向他阐述件稀疏平常事,“花店没有茉莉花束,只买到盆栽。”
沈庭未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床头柜上那盆手掌大盆栽,轻轻笑:“看到。”
连诀似乎不知道怎接他话,停顿少时,也“嗯”声。
沈庭未对他不善言辞温暖习以为常,没计较他这个严格意义上不能算作“送花”行为,态度真挚地向他道谢谢。
沈庭未拿起那盆小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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