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未仿佛有些无措，在连诀紧接着
句“对不起”后，意味不明地拖着长音“啊”
声，彻底地沉默下来。
连诀并不擅长应对道歉之后回应，在沈庭未沉默不语时间里，也跟着无言。
机场广播不停地催促登机时间，连诀看眼手表，认为还来得及，并没有恢复步伐。
直到机场广播又次在安静通话中响起，沈庭未才重新开口，问他：“是不是到时间？”
连诀扫眼机场大屏上登机提示，“嗯”声。
沈庭未在电话那头软声细语地说：“喂？”
连诀脚步停下来。
连诀问他“出发吗”，边将自己想说话快速地在脑中整理番。
“在路上。”沈庭未回答完顿顿，好像在跟他解释为什
这晚才接起电话，“手机刚刚掉在车座下面，司机在路边停车帮
拿。”
连诀显然已经不再在意这个无关紧要问题，但还是耐心地听完沈庭未话，然后在沈庭未停下后，突兀地开口：“不知道昨天是你生日。”
浪费不少时间，从珠宝店离开后，为避免误机，前往机场路上司机将车开得飞快。
连诀将四四方方戒指盒放进口袋，言不发地看着窗外迅速流动街景。
林琛可能揣测出他在哄人方面窍不通，路上给他出很多可行主意，连诀没有表现出专注在听样子，却也没有出言打断念头。
车停在航站楼时候，距离登机时间已经所剩不多，连诀没有让林琛和司机陪同，独自拿行李箱朝航站楼走去。
连诀很少有这种理不清头绪混乱思维，从拿到戒指那刻，他沉闷心情骤然分裂出许多枝桠，抽条出无数情绪，不全然是负面。
“你快去吧。”沈庭未在电话里温声催他。
在连诀说“知道”同时，他不太确定地听到沈庭未小声地说
他猜想沈庭未可能愣住，因为电话里很久没再有声音响起。
在段不算短停顿后，沈庭未声音才缓慢地传到他耳朵里：“没事，”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别原因，嗓子比刚才哑点，但语气很轻，反过来安慰他，“你不说都忘记……本来也不太过生日，你别放在心上……”
连诀不太想听他这副若无其事语气，也可能是不太忍心听他说下去，于是不太礼貌地开口打断他。
沈庭未在下秒听到他在梦里听过、他本以为不属于连诀声音。
连诀用种极其温柔语气，很低声，也很简洁地向沈庭未作出也许是他生平中第次认错：“是不好。”
有将要送出份迟到礼物局促，有对沈庭未收到礼物期待，甚至还有几分不合时宜愉悦。
口袋里戒指盒很轻，又好像在他错综复杂思绪沉甸甸地坠着他脚步，让他每步都走得焦灼。
最后连诀还是没忍住，在步行前往登机口短暂路途中，拿出手机给沈庭未拨过去。
等待通话提示音加重他心口焦炙，连诀从来没有像这样急迫地渴望过什人尽快将电话接通，他听到机场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脚步却在有序‘嘟——’声中逐渐放慢。
在沈庭未接通电话那刻，连诀想，航班要是赶不上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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