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似乎被眼前这个突然哭起来大哥哥吓跳,歪着头问:“哥哥你怎哭呀?”
沈庭未抬起手抹把脸,又用袖子重重地蹭蹭眼睛,却怎也没办法止住愈发汹涌泪水。他想对小男孩说没事,张开嘴却几乎泣不成声,只好继续用力地擦泪,边拿起紧握在手里手机。
因为手抖而几次都没办法按到他想选择数字,好不容易在几次错误提示后解开锁,沈庭未绝望地发现自己手机
沈庭未很想回答句没事,让他不要害怕,可是却在这刻忽然怎也张不开嘴。
等不到回应男生迅速丢下手里脚踏车,快步朝漆黑深巷跑进来。
但他在几乎跑到巷子尽头时候脚步逐渐慢下来,又茫然地在原地踟蹰片刻,疑惑地望着路空荡巷子,喃喃自语道:“欸?人呢?这快就走?”
“——你没事吧?”
道清晰、有些稚嫩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校服男孩蹬着山地车从巷深拐角飞窜出来。
这条小巷很窄,沈庭未吓跳,匆匆侧身躲避,那个男生看到他也有些紧张,好像想要减速但已经来不及,边刹闸边慌忙地喊出句:“卧槽——”
刹不住车男生与他错身而过时车把不小心擦过他手臂,好在沈庭未身上大衣很厚,没有伤到,但本身就发软腿脚因为车把惯力带得踉跄。
沈庭未扶着巷壁粗粝墙砖站稳,本就昏沉大脑却随着他刚才小步踉跄变得有些发晕,连带着视线里画面也天旋地转起来,让他胃部阵痉挛,产生出想要作呕感觉。
他抿住有些苍白嘴唇,抬手按着自己胃,却感觉眼前阵恍惚,好像这条他走过许多遍窄巷在眼前朦胧和模糊重影中变模样。
沈庭未在逐渐缓和头晕中睁开眼睛,他怔下,眼前骑着单车男生却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个看上去比康童小很多小男孩。
沈庭未低下头,茫然地看着眼前小孩。
小男孩很不怕生,他腮帮子里鼓着颗糖球,指指沈庭未肚子:“哥哥,你肚子好肥啊,比爸爸都肥。”
沈庭未怔怔地看着他,指间粗粝触感好像也变得光滑几分,沈庭未在意识到这点时,心跳猛然变得很快,他抬起头,看着手扶着墙壁上凹凸不平白色瓷砖,视线发僵。
不远处商场传来散场时间舒缓柔和音乐,巷口有行人匆匆走过,几步外有小吃摊用小喇叭叫卖声响——
沈庭未用力眨眨眼睛,视线里仍是有些摇摆窄巷,分明什都没有变过。他只好暂时闭上眼睛,因用力而泛白手指攀着墙壁上突起红砖,等待身体上这阵难受晕眩尽快过去。
他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继续找那家云吞店,他得赶紧去趟医院……
耳边那阵刺痛他耳鼓刹车声终于停下来,刚才男生在远处朝他大喊:“对不起——”
沈庭未却在耳边突然安静下来那刻,仿佛从大脑里听到另种从远至近嘈杂——他听到有人在很远地方说话,听到音乐,听到纷杂混乱脚步声……
他所有意识都在这阵莫名其妙嘈杂中陷入混沌,只能听到耳边远远地响起男生惊惧而害怕询问:“——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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