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语气古怪得很,像是揶揄,又像是在恼恨。
江玄瑾以为他是在替丹阳不平,轻哼声看向床上人。
丹阳长公主和这白四小姐,个心机深沉,个傻里傻气;个权倾朝野,个命途坎坷。这两人放在起,任何人都会待后者好些吧?有什好不平?
正看着呢,床上趴着人突然就动动。
江玄瑾愣,上前就在床头坐下,伸手翻翻她眼皮。
“有什好说?”他眼神幽暗,“你跟她熟得很?”
这多年狐朋狗友,肯定是比他这个杀人凶手熟。陆景行冷哼,将扇子展挡在胸前,挑眉看他:“怎,你嫉妒?”
“为什要嫉妒?”
“不嫉妒说这些酸不拉几话干什?”陆景行嗤笑,“活像当初不喜与丹阳亲近。”
昔日丹阳长公主与他厮混,江玄瑾也是不高兴得很,就差在皇宫门口贴个告示,指明“陆景行与狗不得入内”。每每宫中遇见,也总要阴着脸挤兑他两句。
父亲?”正想着呢,旁边紫阳君突然开口问句。
陆景行回神,没好气地道:“孟恒远好歹也是京中大商,能不认得吗?”
“要是没记错,上个月似乎有人去京都衙门告过这个人。”江玄瑾道,“陆掌柜要是有空,不妨打听打听,看看是谁告他什,怎后来就再没动静。”
闻言,陆景行怔。
这话听着,怎像是想找孟家麻烦意思?可看看面前这身正气人,他摇摇头,又觉得不可能。
李怀玉昏睡整天,感觉身子会儿火里烧,会儿又在油锅里炸,整个脑海里都是嗡鸣刺耳声音。好不容易火灭,油也炸干,却是全身乏力,怎也睁不开眼睛。
正费着劲儿呢,突然有人出手帮她把,替她掀来道亮光。
茫然地半睁开眼,她好半晌才适应周围环境,感觉姿势不舒服,刚想动动,疼痛就从四肢百骸涌上来。
“唔。”怀玉皱眉,闷哼声
陆景行甚至度怀疑,这人是不是对丹阳有意思。
迎上面前这人意味深长眼神,江玄瑾顿,接着就冷笑声。
为什不喜陆景行与丹阳亲近?他双十年华被朝中老臣举为幼帝与长公主礼仪太傅,教他们站行坐止、是非廉耻。李怀麟还算听话,可那丹阳长公主李怀玉却是无法无天,不仅结交商贾,还请陆景行这种人进宫喝酒,搅乱宫中秩序,令百官非议、令天下人耻笑。
这样情况下,还指望他对在宫里瞎晃陆景行有什好脸色不成?
“不过你待珠玑倒是比待丹阳好多。”低头瞧见怀玉手上那串甚为眼熟佛珠,陆景行神色复杂,“还是活泼可爱小姑娘更招人疼。”
谁都知道紫阳君向来不管闲事,又怎会因为白珠玑受委屈就去找孟家麻烦?许是别案子刚好有牵扯吧。
不过不管怎说,要查孟恒远,陆景行是乐于帮忙,点头便应下。
两个不共戴天人,因为床上那昏迷不醒李怀玉,头回相处和谐。然而,这份和谐只持续半柱香不到。
“你是不是该走?”江玄瑾看他坐在床边没有要动意思,微微有点不悦。
陆景行没好气地道:“又不赶着去投胎,总也要等她醒过来说两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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