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江玄瑾被疼醒,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换药,微微愣,撑起身子便回头看。
“小叔你别动。”江焱急声道,“伤口还没结痂,哪能这样扯?”
“……是你。”垂眸趴回枕头上,江玄瑾声音沙哑,“你不是该去廷尉衙门做事?”
巡城回来,江焱就升任廷尉左监,虽然事务不多,但也是每日都要去廷尉府。
“都这个时辰,侄儿也该回来。”江焱道,“柳大人今日早就知道您受伤事情,让侄儿回来好生照料您。”
要是别人拦她,她肯定会选翻墙,但江玄瑾不让她进去……怀玉叹息,把手里药材都塞给门房:“你把这个送去墨居,不进去就是。”
接过药材,门房满眼戒备地看着她。
怀玉摆手:“放心去。”
门房步三回头地抱着药材去寻家奴传递,递完回头看,三夫人当真没有进门,只是,她那样垂着脑袋蹲在门槛外头,被屋檐下挂着灯笼照,形单影只,瞧着有点可怜。
“您要直在这儿吗?”门房跑回去小声问。
眉目间渐渐染上恼怒,他轻咳两声,终于是侧躺下去闭上眼。只是,浓厚怒气蔓延在屋子里,压得乘虚头皮发麻,顶不住地溜去门口透口气。
灵秀在门口来回晃荡,看乘虚出来,连忙上前小声道:“乘虚大人,家小姐现在还没回来!”
听这话乘虚就来气:“夫人腿脚真利索,这屋子里人重伤着呢,她倒是有心思乱跑。”
“不是,小姐她……”灵秀想解释,然而乘虚压根没给机会,不耐烦地摆手道,“没回来你就带人去找,别惊扰君上休息。”
说完,又推门进屋子。
柳云烈都知道?江玄瑾皱眉:“朝中可有议论?”
江焱摇头:“侄儿只听说陛下私自出宫遇刺,几个老臣去御书房跪着哭三炷香,逼得陛下写罪己诏,保证以后再也不随意出宫。”
罪己诏?江玄瑾摇头:“有些过,陛下已经亲政,怎可还如此逼他。”
“您都伤成这样,还操心这些呢?”江焱直摇头,“难得陛下准您长假
李怀玉低笑:“可不得直在这儿吗?小媳妇儿生气要折腾,要是没折腾到,他更难消气。”
小媳妇儿是谁?门房不解,心想这位难道不是三公子媳妇儿吗?她怎还能有媳妇儿?
想不通,他摇头,满怀歉意地道:“小得关门啊。”
“你关。”笑着摆手,怀玉干脆往地上坐,靠在门上还能省点劲。
夜风阴凉,空荡官道上个人也没有,只有两边树被吹得黑影摇曳,发出“沙沙”地道响动。睡是不可能睡,怀玉就睁眼看着天,看它什时候能亮起来。
灵秀有点无措,咬咬唇,还是先去叫两个家奴,往药房方向去找。
夜黑无月,四周都片黑漆漆,李怀玉抱着几包药材蹲在江家大门口,她面前是个同样蹲着门房。
“三夫人,真不是小为难,是三公子意思。”门房叹息,“您另去寻个地方歇息吧,明儿早小就放您进去。”
江玄瑾意思?怀玉愣愣,伸手扶着额头苦笑:“来真啊?”
“真真,小不会撒谎。”门房道,“往那边走两里路,到正街上就有客栈,您要不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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