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听着,气得浑身发抖,大步走到殿下身边,将她扶起来。
十二岁李怀玉稚嫩而瘦弱,只有她肩膀那高,经常会哭鼻子。
然而那天,青丝愣是没从她眼里看见滴泪水。
她站直身子,将宫装上散开几个系带重新系好,再掏手帕,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嘴里血擦干净。
“殿下……”青丝担忧地唤他,又气不过,想上去打那平陵君顿。
平陵君李善是孝帝五皇弟,按年岁来说,皇位禅让给他更为合适,但孝帝不知用什法子,说服李善,让他辅政。
于是,李善就理所应当地从平陵搬到宫里来住。
李怀玉对李善天生就没有好感,尽管以前都没怎见过这位五皇叔,但她见他就避得远远,眼里满是戒备。
刚开始青丝还觉得奇怪,以为是殿下怕生,但后来她发现,这位平陵君行为极其下作,只要靠近殿下,就会装作副长辈疼爱晚辈模样将她抱在怀里,手分外不规矩。
发现这点之后,青丝总会将殿下护在身后,再也不让平陵君靠近。
瑾听得瞳孔微缩。
青丝看着他,张脸上冷淡没有表情:“这是殿下在死之前知道秘密,也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引来杀身之祸。”
“……”
“殿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造反,她做每件事,都没有错。”青丝道,“在世人眼里,她有三桩大罪,是杀平陵君,二是凌迟张内侍,三是在江西瘟疫之时,置七县百姓于不顾,封锁城池,让城里人自生自灭。”
“可要是这三桩事,她都没错,您是不是也该对她改观些?”
怀玉伸手,小小手轻轻拉住她衣袖。
“别急。”她看着远处那人,声音平静地道,“他早晚会死在手里。”
就是那天开始,李怀玉变。她很少再哭,也从不提那天到底发生什,她开始学着掌权、与群臣交涉、把属于她皇弟权力,点点地从李善那里拿回来。
这
然而那天,张内侍来传话,说发现先皇留下些遗物,问长公主要不要去看。
张内侍是服侍先皇多年人,怀玉对他很是信任,尽管当时青丝不在,她还是跟他走。
结果,张内侍带她去是平陵君寝宫。
青丝发现去救时候,寝宫里已经是片狼藉,她殿下蹲在角落里,满嘴都是血,身上衣裳凌乱,眼神分外狠戾。而另头平陵君,手上被咬出个大血口子,正破口大骂。
“你母后都不是什贞洁烈女,你跟装什蒜?!”李善恼羞成怒地吼,“要是没有,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当什长公主?”
江玄瑾慢慢地在书案后坐下:“你说。”
“江西瘟疫之事,君上审过厉奉行,也该知道来龙去脉,是他们贪污赈灾银在先,导致旱灾不解,瘟疫随之而来。”
“封锁城池主意是御医出,长公主权衡之下决定照做,虽做法残忍,但何错之有?那般来势汹汹瘟疫,最后不是止于七县,再也没往周边蔓延?”
向少话青丝,眼下为怀玉辩驳,字句说得分外清晰:“再说平陵君和张内侍,君上,你知道他们曾对公主做过什吗?”
孝帝初初驾崩时候,李怀玉只有十二岁,只会坐在飞云宫无措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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