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天之骄女,现在不是啦。”怀玉嬉皮笑脸地指指自己,“现在就是来替白珠玑孝敬您!”
论哄人,她认第二,天下没人敢认第。这话简直说到白德重心坎上去,再严肃人都忍不住红眼看着她。
怀玉顺势就替他捏捏肩膀:“您怎来这儿啦?”
态度和缓许多,白德重指指后头远远跟着那群人:“奉圣旨来。”
圣旨?
还能怎办?深吸口气,江玄瑾道:“放行。”
撇开白珠玑不谈,他也不可能动白德重。
临江山离边城只有五十里远,傍晚时候,白德重就踏进郡守府。
“爹?”李怀玉出门就撞见他,吓得原地个跳步。
白德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殿下。”
江玄瑾没动,站在原地斜眼看着她回自己房间,才轻吐口气。
“主子!”乘虚在旁边躲很久,见这两人终于说完话,才上前来道,“京都又来人!”
“照旧。”冰冷地甩下这两个字,江玄瑾转身就想走。
“这回照旧不啊!”乘虚跟上他道,“打头阵是白大人。”
脚步僵。江玄瑾皱眉:“白德重?”
手指慢慢收拢,江玄瑾问:“殿下这话,是在提醒本君什吗?”
“是呀。”怀玉笑着指指自己,“君上可要看清楚是谁才好。”
他接受得大胆率真白珠玑,却是肯定接受不臭名昭著李怀玉。真相都已经大白,还用这副神情来看着她,她要是个没忍住,心软怎办?这脖子上伤,可不想再来道。
眼神渐渐冷下去,江玄瑾道:“多谢殿下体贴。”
“不必客气。”怀玉咧嘴,垂眸看着鞋尖,“还是说正事吧,君上想怎合作?”
笑意顿收,李怀玉转头看看。
庭院月门外头,众禁军都捏着刀鞘,护着顶艳红轿子。轿子旁边有
“哎……别。”怀玉干笑,“您对着这张脸喊殿下不奇怪吗?照着以前那样喊就行,给您当女儿!”
白德重摇头:“老朽怕没这个福气。”
脸垮。怀玉可怜兮兮地道:“您这是不要啦?”
模样还是白珠玑模样,性子是当真天翻地覆,珠玑可从未这样跟他撒过娇。
白德重有些不适应,沉着脸道:“殿下是天之骄女,哪能说这样话?”
“是。”
股子怒意冲上心口,江玄瑾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教他这些手段!”
白德重好说也是个重臣,并且直精忠为国,不曾有半点错漏。李怀麟倒是好,为对付他,把人拿来当盾。
这样行为,让白御史怎想?让朝中其他人又怎想?
“主子,怎办?”乘虚问。
西风肆虐,卷过来吹在紫阳君背上,墨发往前飘,拂过她侧脸。
她安静地听着这人说话,时不时点点头。他心平气和,她亦平静无波。
“知道。”良久之后,怀玉道,“君上既然还敢信。那也没有不信君上理由。但每日戌时议事这个……会不会太麻烦些?”
“不会。”江玄瑾道,“既是要同仇敌忾,那便要消息相通。本君不介意将所有事情都告知殿下,殿下又介意什?”
说也是,怀玉拍手:“那就这定吧,外头凉,君上背后也还有伤,早些休息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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