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像他这样口是心非人,是不太招人喜欢。陆景行就很会说话,低吟慢吐几句。眉目间都是温柔,能把她逗笑,也能把她照顾好。
他不在她身边,她脸上笑意似乎都更真实些。
“主子。”乘虚实在是心疼,“咱们回去吧?”
“是啊,这地方真吵。”御风也帮腔,“不如回去看看二公子给您寻到佛经。”
“嗯。”江玄瑾垂眸,低低地应,可那桌人起身下楼时候,他脚还是不听使唤似跟上去。
撑在下巴上手轻轻点点嘴唇,陆景行突然伸手,端茶递到怀玉唇边。
李怀玉双手都拿着点心,也没空接,干脆就着他手就喝口,把点心咽下去,道:“你今儿怎这好?”
陆景行微笑:“哪天待你不好?”
“很多时候啊,昨儿还跟吵架,说不去丹阳主城。前天换件新衣裳,你直接说难看。”李怀玉眯眼,“真当记性不好?”
微微噎。陆景行别开头:“说都是实话,丹阳主城谁爱去谁去,你那新衣裳选什颜色不好?选个青珀色,难看死。”
口中只会为乱江山祸害,若再出殡,就算依旧有人指着她棺椁骂,也应该能有人替她说半句好话。
丹阳其实是个好人呀。
想起很久以前长安街上飘过、写着丹阳之名丧灯,她下意识地,又挥挥手。
这回不委屈你啦!
陆景行看她眼,扶着她往旁边陆记酒楼上走:“人太多,你上去听会儿书。”
若是以前,别人告诉他,谁家公子被人欺骗,被人背叛,还舍不下那人,执着地要寻条生路。他定会说那人是个傻子,心不知道是什做,都不知道疼吗?
可现在,他踩着线城沙土极多地,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傻,也清晰地能感觉到有多疼,却还是在往前走。
为什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短短半年温情,狐狸被驯服,难道就要辈子守在牢笼里吗?
再跟条街
“初酿选,跟有什关系?”怀玉哼声。
陆景行很想说,人家选你就穿呐?可余光瞥见正往这边瞧某人,他顿,身子前倾,贴着怀玉耳畔道:“是在下之过,等这两盏茶喝完。殿下可要去布庄观?给您重新做两身。”
“免。”怀玉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你把这个翠玉豆包再来份就原谅你。”
宠溺笑,陆景行招来伙计,低声吩咐。
江玄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就跟来,他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看陆景行和李怀玉亲近。可他偏生就坐在这里,还盯着他们看许久。
“好!”怀玉提着裙子就走,抱着圆鼓鼓肚子,脚步难得还很轻巧。
酒楼今日生意甚好,二楼上没多少空位,亏得陆景行预留位置,让她坐在离说书人最近桌。
惊堂木那拍,喧闹楼上安静下来,瞧着岁数不小说书人亮嗓门就开始说,怀玉抱着小点心听得津津有味,陆景行不经意地侧头,就见又有客人上楼。
江玄瑾冷着张脸,找空位便坐下,乘虚和御风站在他身后,三个人实在打眼,刚落座就引不少人窃窃私语。
眉梢微挑,陆景行看眼旁边这人,她正听书听得入迷,像是完全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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