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过去,听许久才听清。
“春日……宴,绿酒杯…歌遍。
“再拜…呈三愿……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还想……还想和你岁岁长相见呢……”
越来越虚弱声音,渐渐没在
疑惑地看她眼,江玄瑾低下头来。
她伸手飞快地搂住他脖子,张口就含上他唇瓣,使劲吮,“吧嗒”声再松开。
“你特别甜,点儿也不觉得苦。”她道。
你特别甜。点儿也不觉得苦。
这是她调戏他话,他当时是恼,羞得脸上泛红,恨不得掰开她嘴,把这话给她塞回去。过这久,她以为他都忘,可他偏生记得字不差,还学着她语气说还给她。
湿透头发贴在她脸上,江玄瑾瞧着,伸手替她别到耳后,然后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吻。
她现在有多狼狈,想想也知道,怀玉闷哼声,别开头:“汗水……是苦。”
“告诉你个秘密。”身边这人低头看她,哑声道,“你特别甜,点儿也不觉得苦。”
怀玉震。
很久以前洗砚池里,他嫌她:“你话怎这多?”
烟雾笼上来,被风吹就散四周景象。江玄瑾微微恍惚,仿佛回到年前飞云宫。
丹阳最爱瑶池牡丹,宫装上层层叠叠地绣着,她气势很足,就算是将死,坐在那合欢榻上,也是副高傲十足模样,双手交叠端在身前,下巴微扬,吐出来话又毒又狠。
当时他以为,她是恼羞成怒不甘伏法,所以才对他说这句话。
可后来他知道,她是难过,被他亲手送上黄泉,她难过得要命。却还维持着架势,不想让他瞧出来。
她连死都要在他眼里死成最耀眼样子。
分明是听进去嘛!
只是,现在江玄瑾嗓子可真是抖啊,哪还有以前那沉静缭绕佛香?贴在她耳侧,丝丝颤音夹着低哑,听得她心口都疼。
“夫人!夫人快醒醒!不能昏过去!”稳婆突然掐着她人中,低喝起来。
江玄瑾微微窒,抓着她手陡然紧。
床上人瞳孔涣散,无意识地跟着稳婆力道使劲,嘴里喃喃低语着些什。
微风吹皱池墨水,她口干舌燥地道:“还不都是为你?”
“嗯?”
“你说她对你有用,就帮你劝啊,说不定那姑娘吃软不吃硬。被说通,愿意帮你呢?明儿还来说。”
“何苦?”
她突然停步子,朝他勾勾手:“告诉你个秘密。”
“你……”摩挲着她手背,他眼眸发红,“你是有多喜欢?”
身边这人回答不他,汗水湿透,双眼紧闭,稳婆七嘴八舌地嚷着“用力”,旁边还有人在教她怎呼吸,她在努力忍着不想叫唤,可还是禁不住泄出几声疼极闷哼。
“羊水破!”稳婆欣喜地喊声,又连忙顺着她肚子。
江玄瑾觉得自己应该算平静,他没有失态,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坐在这里拉着她手而已。可不知怎对面徐初酿和青丝看他眼,眼里满是担忧,李怀玉喘口气间隙抬眼看他。也忍不住皱眉。
“你……要不要出去?”她断断续续地道,“怕……怕你先坚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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