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邢野失恋。
他坐在宠物医院大厅排椅上,后背倚着冰凉椅背,低垂着眸子,出神地盯着自己虎口那颗见证他短暂爱情纹身,咂咂舌。
操。
怎就想不起来呢。
渣男!真是个渣男!
“……宁倒也不必讲得这清楚。”李苗苗白他眼,又手欠地在被俩人对话臊得满脸通红温宜年脑袋上揉把,抬头在社团活动室张望圈,问郝飞,“社长呢?好几天没见人,迎新活动再不过来就有点说不过去吧。”
“谈恋爱呢。”郝飞说。
“跟谁谈恋爱啊他?”李苗苗愣愣,“他不分手吗?”
“啊。”郝飞漫不经心地应句,突然捧着手机个激灵,吼道,“唉操有人!在房子那儿房子那儿,谁绕过来拉把……别过来废物们,爸爸死。”
他没好气儿地撂下手机,抬起头说:“哦,邢野啊?正跟他宝贝小手手热恋呢。”
文阳美院年度百团大战终于在九月底彻底落下帷幕。
在文美数不清招新社团中始终独树帜[行为艺术社]从成立开始便直在国内各大艺术类高校中‘颇负盛名’——曾被某家知名纸媒打着黑色加粗大标题公开批判他们行为艺术是:打着‘艺术’噱头,做哗众取宠行为。
今年也并无意外,新加入社员仍是寥寥无几。
经过昨天晚上社内成员长达分半微信语音会议后,决定为今年唯位新成员办场迎新活动——尽管这软性子小孩儿是被李苗苗从招新会上强行拉来,但是作为校内知名社团,该给排面还是要给足。
李苗苗进来,就看到她费尽千辛万苦从招新会拉来小学弟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她走过来欠嗖嗖地在他头顶蓬松柔软卷毛上揉把:“嘛呢小可爱?”
正痛心疾首地进行着自反省,兜里手机响,他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来看,是郝飞发来。
[飞飞]:社长大人,迎新会您别忘
他在对话框里回复个[OK]
“……”李苗苗沉默下,“咱能别开口就是黄腔吗?还有小朋友在呢。”
郝飞:“……实属冤枉。”
邢野前些日子确实在‘热恋’,连好几天泡在画室里与他梦中情手单方面地交流感情。
但是眼睛不比相机。
他努力回忆着,也找不少参照物,然而画着画着,脑袋里那双手轮廓却越来越模糊。最后,记忆里只剩下那颗如同点缀在黑夜星样,在白皙虎口处晶亮闪耀小痣。
温宜年坐起来,也不生气,随手扒拉下被她弄乱头发,脸上看着有点紧张:“们明天油画课上要画人体。”
“啊。画呗。”李苗苗不以为意,在他对面坐下,“你这紧张干嘛,以前美术集训时候没画过啊?”
温宜年耳朵根红片儿,低着头挺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没画过不穿衣服……”
李苗苗愣下,随即笑起来,拍着他肩膀:“你个学美术还怕看裸体啊?可惜你没赶上咱们学校上半年裸行毕业展,能在展会上待两天,保你以后看A片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靠在墙边玩手游郝飞头也不抬地接句:“那也未必,主要还是得看身材和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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