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哗啦啦’洗牌声响起,不知道谁说句什,邢立国声儿听着挺乐:“那是,文阳美术学院你们知道不,就那谁,反正好几个特有名那个画家就是文美出来,儿子以后也是要当艺术家。”
邢野听着电话那头邢立国日常牌桌尬吹,有点无奈,又觉得好笑。
自打小时候母亲病逝,直是由父亲人单独将他抚养大,虽说邢立国确确实实不能算得上个完美父亲,但他身上收获爱绝对不比任何孩子少。不论是他小时候任性要求留长发,还是长大后毅然决然地选择考艺术院校,邢立国始终无条件地支持他作出切决定,并引以为傲。他挺庆幸有这个爹。
“你继续打吧,挂啊老邢。”
“哎,多喝点水,明天回来给打电话,上车站接你去。”
“多远啊?坐个公交算上等车时间都超不过四十分钟,不知道得以为回家趟得横跨大西洋呢。”邢野辣得直吸气儿,拿起旁边冰镇可乐灌两口,这才哑着嗓子接着说,“听您这意思,明儿有安排?”
邢立国那边儿呵呵笑两声:“不愧是儿子,明儿约老陈头晚上去城南垂钓场夜钓。”
“……有陈头忘儿。”邢野抽张纸擦擦嘴,“那也得回。变天儿,你儿子还盖着夏凉被呢,这个礼拜没被冻死真算命硬。得回去拿条被子,还有衣服什。”
邢立国那边打着牌,随口应和:“行,那你爱回回吧。”
“——糊!”
回复过来。
[Wen]:不看鸟?
邢野愤愤地在手机上敲字:谁要看这个鸟!想看是你d……
句话还没打完,邢野理智逐渐回笼,他沉沉地吁出口气,把框里话删除,面无表情地回复道:不,是鸟太可爱,可爱到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述,只能以……来概括。
点完发送,邢野立马把丢下手机,钻回被窝里,阖眼蹙眉。
“……公交站牌离咱家总共不到百米。你早点回家,别在牌室通宵啊。”
“哎哎,好嘞。”
电话开是免提,对面突然嗓子嚎得后面吃饭郝飞激灵,郝飞抬起手竖个大拇指,吃着东西口齿含糊地夸赞道:“叔叔中气真足!”
“啧。”邢野不满地咂舌,“什叫爱回回吧,老邢你这就有点过分啊。”
“拿钱拿钱,不带赊账啊,老刘你上次赊五块还没给呢……”邢立国把钱压在桌角茶缸下头,拿起手机说,“你那嗓子又疼啊?声儿听着跟牙齿缝漏风样。明儿回来去上次那医馆再抓点中药吧,前年是不是喝俩礼拜顶大半年没犯毛病?”
“不去,”邢野皱眉,“那味儿太恶心,想起来就想吐。”
“良药苦口嘛。”
更冷,妈。
周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中秋前天晚上,邢野在宿舍跟他爸打电话。
“哎,二饼,碰!”邢立国斜眼看着面前牌,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儿子,你明天回家不?”
邢野屈起条腿踩在椅子上,偏着头,挑起麻辣烫里宽粉送进嘴里,鼻尖冒出层细密薄汗:“回啊,大中秋留你孤家寡人地赏月啊。”
“你要有事儿不回也行,那大老远,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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