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画面很快从卡顿里恢复过来,邢野眼里笑意却淡些,他看着画面里温承书穿着整齐,背窗坐在沙发上,身后只拉着薄纱帘窗口透进来明亮自然光。
——那里是白天。
“……你在哪儿啊?”邢野怔怔地问。
“C国。”
“出差吗?”邢野问,“什时候过去?怎没听你说啊。”
语音刚发过去,对面视频就拨过来。
网络还没接通,邢野就已经抑不住眼梢笑意,他看着屏幕上弹出画面,声音轻快:“晚上好。”
对面网络似乎不是太好,视频有些卡顿,画面正停在温承书手机拿得极近而放大双含笑眼眸上,声音倒是没有卡。
“头发怎不吹干?”
“刚洗完澡就听到电话,还没顾得上。”邢野捧着手机趴在床上,“你忙完啦?”
“真欠。”邢野忍不住笑道。
邢立国也笑,停会儿,端起酒杯抬眼看他:“她喜欢你不?”
“不知道,”邢野扁扁嘴,“他没说过,……也没问过。”
邢立国略微点下头:“你喜欢她多点。”
邢野见被拆穿,也没什好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认,他偏头撑着脑袋说:“是啊,本来就是追他,他好久才答应。感觉他也挺喜欢,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不太对劲……就是,感觉他有点把当小孩儿看,就挺不愿意让他觉得靠不住。”
跟你这大时候都跟你妈谈两年。”
“但是觉得挺奇怪。”邢野放下酒杯,“就像刚才那些话,跟他就说不出口。”
“你喜欢她不。”邢立国问。
邢野顿顿,尽管邢立国对于他可以算得上是能无话不谈对象,但让他在自己老爹说出喜欢这两个字还是挺臊得慌。
他揉下鼻子,说:“喜欢啊。”
“
“暂时忙完。”温承书说,“傻笑什呢?”
邢野看着卡在画面里眼睛,笑道:“在数你睫毛。”
“嗯?”
“你那里卡住啦!”
“是吗?切换下网络。”
“小女孩是会成熟点。”邢立国说完,“不过喜欢这东西吧,不是靠说。这人吧有内敛点,有感情就外放点,光靠嘴说没用,你自己得从中体会,得自己去感觉。”
邢野撑着额角轻轻叹口气,心说这面都见不上,靠什感觉呢,天通电话吗?
洗完澡,邢野从浴室里出来,见搁在床上手机亮着,头发还没擦干,啪嗒啪嗒地就踩着拖鞋跑过来。
温承书电话刚好挂断,邢野又拨过去,对面很快给挂,发条微信问他方不方便。
他按住语音说:“当然方便啊。”
“那就是啊。”邢立国说,“刚跟你妈处对象那会儿,也是报喜不报忧,给人去工地搭个架子,腿摔骨折都能咬着牙说点也不疼。那会儿是真喜欢。”
“为什?”邢野皱眉不解。
“嫌丢人呗,也怕你妈笑话,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张不开嘴说疼。”
邢野看他:“那后来呢?”
“后来跟你妈结婚以后,夜里骑自行车栽个跟头回家都得跟你妈哭两嗓子。”邢立国呵呵笑起来,“其实就擦破点皮儿,就想让你妈心疼心疼,看见你妈边骂没出息边给端饭端水,心里就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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