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衣服,下摆在膝盖上面。
她还背着只粉色书包。书包背带已经发黑。头发上落着雪。
男走过来敲敲车窗,把窗户摇下来,他朝里看看,说,走吗?摆摆手,不走,马上收。他指指那个孩子,去艳粉街,姑娘肚子疼,那有个中医。说,看病得去大医院。他说,大医院贵,那个中医很灵,过去犯过,在他那看好,他那治女孩儿肚子疼有办法。想想说,路不太熟,你指道。他说,好。然后把后面车门拉开,坐在后面,女孩儿把书包放在腿上,坐在副驾驶。
艳粉街在市最东头,是城乡结合部,有大片棚户区,也可以叫贫民窟,再往东就是农田,实话说,那是常去抓人地方。
男人手还放在兜里,两只耳朵冻得通红,女孩儿眼睛闭着,把头靠在座椅上,用书包抵着肚子。开会,在转弯处他都及时指路。又过会,说,大哥有烟吗?借棵。他从兜里摸出根递给,用自己打火机点上。说,大哥做什?他说,原先是工人,现在做点小买卖。说,现在工厂都不行。他说,有个别还行,601所就挺好。说,那是造飞机。他说,嗯,有个别还行。说,现在做点什买卖?他看眼后视镜,说,点小买卖,上点货,卖卖,卖过好几样。说,你爱人呢?他说,你在前面向右拐,直开。眼看着要从艳粉街穿过,向着郊区去,女孩儿直闭着眼,不动弹,男人眼睛看着窗外,好像是不想再说话。说,现在干什都不容易。他说,嗯。说,就像开出租车,白天警察多,开不起来,晚上倒是松快,还怕人抢。他说,没什事儿吧。说,你是不看新闻,前阵子夜半司机,死五个。他又看看后视镜,肩膀动动,说,抓着吗?说,没啊,那哥们不留活口,不好抓,算看明白,人要狠就狠到底,才能成点事儿,撑死胆大,饿死胆小。他没回答,拍拍女孩儿肩膀,说,好点吗?女孩儿点点头,手把书包紧紧攥着,说,前面那个路口右拐。说,右拐?你不是要去艳粉吗?她说,右拐,要去艳粉后面。打个轮,把车慢慢停在路边,说,大哥不好意思,憋不住,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你和大侄女在车里等下。他说,左拐,马上到。说,你们爷俩商量下,到底往哪拐。要尿裤子。他说,马上到。转过头看他,手顺势伸进怀里,说,这片黑,哪有诊所啊。女孩儿突然把眼睛睁开,双大眼睛,瞳仁几乎占据所有地方,她说,爸,刚才放屁,好。男人下巴僵着,说,好?她说,是,刚刚偷偷放个屁,不臭,然后就好,想下车。男人看看,说,爸也要上趟厕所,你先在车里等着。然后拉开车门出去,把钥匙拔下来,也下车,把车门锁好。这时雪已经大起来,风呼呼吹着,往脖子里钻,远处那大片棚户区都看不清,像是在火车上看到远处小山。他慢慢走到杂草丛,撒泡尿,把枪掏出来,站在他背后。他转过身来,边系裤腰带,边看着说,哥们,你弄错。说,甭跟说这个,别系,把裤子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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