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环岛,他说,你到哪?边朝广场上看边说,你绕着环岛走走。他说,你没瞧见都堵死?说,你就走你,耽误你时间给你折成钱。他说,哦,钱是你亲爹。下火,说,你这人怎说话呢?他说,是开出租,不是你养奴才,你下去。望向后视镜,他没看,而是小心地避过前车摆动车尾。这个疤脸。般这种人不是话痨,就是犟驴脾气。旦下车,再想打车回去,基本上没有可能,所有路口都叉死,还不断地有老人从车缝里向广场走去,好像水流样。说,天热,咱都别急,你帮绕圈,咱就原路返回。他没说话,开始向环岛内侧打轮,透过车窗,看见红旗广场上,围着主席像,密密麻麻坐满人。施工队吊车和铲车在角停着,几个民警拎着大喇叭,却没有喊话,正在喝水。老人们坐在日头底下,有些人白发放着寒光,个老头,看上去有七十岁,拿着根小木棍,站在主席衣摆下面,指挥老人们唱歌。在他右手边,另个老头坐在马扎上,拉着手风琴,嘴里叼棵烟卷,时不时翘起嘴巴角换气。“北京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太阳,多温暖,多慈祥,把翻身农奴心照亮。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大道上,哎,巴扎嘿。”
主席脖子上挂着绳子,四角垂在地上,随风摆动。几个工人坐在后面阴影里,说着闲话。似乎眼前这幕和他们没什关系,等他们闹完,动动手指主席就倒。想起小时候,和几个小子就站在他们位置,看着主席后脑勺。个人说,你说主席脑袋真这大?另个人说,胡扯,这大脑袋不是怪物?他哥马上给他嘴巴,你他妈见过主席?嘴是棉裤腰?当时寻思,如果主席脑袋真这大,那他戴军帽能成多少顶们戴军帽,他穿军裤能成多少条们穿军裤?又想,不对,主席脑袋应该是正常大小,也许是大,但是大不这多。他接见红卫兵时候,和红小将脑袋差不多大,如果他脑袋果真这大,那千千万万红卫兵脑袋岂不是也这大?这怎可能,因为们学校有人去过,脑袋就和样大。
车流缓缓地向前挪动,车里司机和乘客,无论是私家车,运货车,还是出租车,都有足够时间向广场上张望。大家歪头看着这群老人。已经很久没回来过,搬走之后,几乎没回来过。那个建筑好像故乡棵大树,如果有故乡话。上面曾经有鸟筑巢,每天傍晚飞回,还曾经在头上落过鸟粪。有好多个傍晚,年纪轻轻,无所事事,就站在这儿看夕阳落山。那些时光在过去几年里,完全被遗忘,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好像瞬间,就成现在样子。
“你知道那底下有多少个?”说,“什?”已经几乎绕圈,感觉到后半圈,他速度比其他车子都慢。“没什,你现在去哪?”看眼广场上,好像图画样静止。“回刚才来地方。”说。他换个挡位,把速度开起来。“你说,为什他们会去那静坐?”过会他问。说,“念旧吧。”他说,“不是,他们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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