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低头看它,让它自如地在脚下打转,然后观察队友正在什地方奔跑,对手正在从什方向向赶来。热爱带球,就像个婴儿热爱妈妈乳头那样,无时无刻不想把它衔在嘴里。讨厌传球,就算是所有人都向扑来,而队友已经排列整齐站在对方面前,也会勇敢地选择独自把球从所有人中间带出来,绕过队友,送进对方门里。这也许是那时生活中仅存快乐。可当时忙着把球踢得更加精湛,根本没工夫想到这是快乐,在生活已经全面褪色时候,足球成紧紧抓住色彩,妄想,在这个操场上重新成为英雄。
当时很多人讨厌和踢球,因为他们会闲下来,除向吆喝着希望把球传给他们,没有别事可做,有几次听见他们声音已经近乎于哀求:李默,传啊,传给!无动于衷,继续让和足球舞蹈。有次足球从侧面飞来,用脚内侧把球轻轻停在半空中,它像只陀螺样在那里旋转。两个人站在身边,他们同时伸出脚希望把球踢走,把身体从他俩之间穿过,在他们以为忘记球已经在身后时候,用右脚后跟把球磕过两人头顶,侧身把球抽进球门。记得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发出难以抑制惊呼。
安德烈也是在那个冬天开始学习踢球,马上陷入痴迷。和不同是,他是个后卫。可是他天生骨头僵硬,两条腿跑起来就像操场上谁在搬条两条腿凳子。而且他运动神经明显不如他理科神经发达,经常是球到近前,露出惊讶表情,好像是在想,咦,它是什时候过来?然后两条腿像是骑自行车样,通乱蹬,把球蹬出去。可他脚却硬得像是石头样,经常把球踢过围墙,如果你不小心被他蹬上,定是个疼痛难当下午。他经常因为踢人惹事,因为他踢人之后自己毫无察觉,对方在地上打滚同时,他已经冲着球追过去,抬起脚把球踢远,有几次不小心踢在倒地人脸上,估计对方时不知道腿和脸哪个部分更疼。等人家爬起来揪住他,他还无辜地说:不是,你弄错人,踢你,定知道。
就在那次把球从两人头顶勾过之后,坐在球门里,脱下鞋子,看着别人把手伸出围墙栅栏买水喝,心里盘算着谁能让喝口。他坐过来,也脱下鞋子,空气马上变味,他袜子已经臭得发干,相信如果脱下来,可以像两只靴子立在地上。他伸手摸摸脚,吓跳说:你干吗?他说:你怎踢得那好?就是刚才,你怎能,就是那踢,你怎能想到那踢?说:哪有工夫想,就是随便踢呗,还会别呢。把球抱过来,穿着袜子把球颠过头顶,等球快落到膝盖附近时候,用脚把球在空中带,球像被抽鞭子转起来,然后稳稳地落在脚面上。他瞪大眼睛说:你脚上怎像是有胶水?把球踢给他说:你试试。不难。他站起来,说:你踢球底下,落下来时候像那向旁边带,画个半圆。他照说,结果脚把球踢过围墙,落在位卖水老太太车上。老太太马上在墙那边骂起来:谁踢?是不是丁班那个傻小子?迟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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