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刘一达（6 / 9）

，他开始系统地做实验，学校实验室根本不会对学生开放，那是应付各种各样教育部门评估展览品。每次上面来人之前，们都会被撵进去帮助老师擦净试管和三脚架上灰尘。刘达自己买许多实验工具，坩埚、试管、三脚架、量筒，还有些化学药品，包括硫酸、高锰酸钾等等。那也许是他平生第次疯狂地热爱上摆弄这些东西，简直是日以继夜，白天他般都会在书桌上睡去，为晚上下步实验养精蓄锐。天晚上他向发出邀请，准备让们目睹他个有趣发现。心里十分好奇，他从来不会让去他家，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样人，这次破例让过去，定是有什特别东西。他家住在个极其破落小区，楼房像是被福尔马林泡过，灰色外墙爬满受潮斑点和杂乱无章电线，让觉得住在这栋楼里，应该是群被子女遗弃老人。家虽然偏远，可还有些草木可以怡神，没想到城市里竟然也藏着这令人视野难堪去处。去时候，他父亲正在努力度过卧床第十个年头，具体是什原因记不得，也许是肺病也许是肠梗阻，极度消瘦父亲说刘达长得像他时候，只能通过丰富联想才能在某个五官上寻觅到点蛛丝马迹。他说他从工程师到看门人到终年卧床只用三年时间。说：叔叔，爸妈已经卖半年煮苞米，他俩身体还行。说完就觉得还不如不说，尤其是后句。这时候刘达母亲端着杯水走过来，她亲切得像是认识好多年，而那时共也没有多少岁，她第句话是：你叫什名字？说：叫李默，阿姨，刘达在们学校特别有名。她第二句话是：李默啊，你相信万能主能帮助们所有人渡过难关吗？在想万能主是谁时候，她第三句话来：心脏病就是万能主治好，自从你叔叔去年开始信主以来，他也感觉舒服多。这时刘达父亲正费力地吃橘子，用手慢慢把橘子捏烂，然后放进嘴里。等进刘达屋子，他说：爸妈有病。说：啊。不知道他说是胃病、肠子病、心脏病还是别病。他屋子里已经布置好个装置，已经不记得是什构造，因为从未对这些东西发生过点兴趣，遗忘那些无趣东西是能记住些有趣事情前提。刘达低头点燃应该是酒精灯之类东西，不会儿小锅液体煮沸，问他：咕嘟是什？他说：硫酸。本能地退后步，刘达却毫不在乎地凑过去，观察他实验品。这时意外发生，硫酸突然从容器里跳出来，像蛇样吐出条滚烫芯子，刘达把脸歪在旁，躲过绝大部分硫酸，有淌脱离队伍，落在刘达左侧脸颊，大叫声，抓起手边块东西向他跑过去，刘达也扭头就跑，以为他要跑到外面，叫上爸妈或者跑到洗手间，用水稀释，或者径直跑到医院去，可是他跑到抽屉旁，抽出面镜子和块电子表，对着镜子开始计时，嘴里说：黑，黑。他后来告诉，他后悔他那时候用词，让他感到羞愧，正确叫法应该是碳化。他说这个过程他以为只需要三秒钟，没想到持续十秒，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