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讲台上,穿着白衬衫,她说:叫艾小男,来自南京九校六年三班。然后迈步走回座位。放学回家时候,用上初中之前暑假攒下五块钱,买个当时最贵日记本,上面有个小锁头。回到家里,等他们俩睡着,跑到厨房,把日记本搁在灶台上,用小钥匙拧开小锁头,写:1997年9月8日,星期,天气,晴,很热。今天是个特别日子,喜欢上个女孩儿,她穿着白衬衫,她叫艾小男。
2011年天,喝过酒,醒来。前晚上摔碎碗还在地上,碎得和昨天样,跨过去走进书房,拉开所有抽屉,把抽屉里东西件件掏出来,扔出房间,终于找到那本日记本,没有钥匙。用放在袜子里钥匙,打开,篇篇日记看过去,看到2000年7月10日,星期二,天气,阴,晚上要下雨。底下写着:今天是最悲伤日子,毕业,爱人走,她甚至都没有看眼。想,再也见不到她。中间涂掉几个字,后面接着写道:告诉自己,就当她死吧。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老。把这页翻过去,露出空白发黄页,在地上找到笔写:2011年1月23日,也许是星期六或者星期日,天气:晴,冷。停下来想想,把笔和日记本抱在怀里,哭得像个傻子。
不知道她是不是漂亮,从看到她第眼时候,就忘记她是不是漂亮。她有双特别眼睛,不能把她眼睛比作什,比作什都不对,那是双眼睛,
在十三岁时第次看到那双眼睛,才知道之前看到很多眼睛不过是对眼球,好点有漂亮睫毛,而她眼睛才能叫作眸子。
开学没有几天,同桌王黎雪问:李默,咱们班你最讨厌谁?说:孙老师。她拧把,说:你傻啊,不算老师。捂着胳膊说:你。她又在原来地方拧把,说:为啥?说:手太黑。她说:那不掐你,你说,除老师你最讨厌谁?想想说:咱们人还没认全呢,不认识咋讨厌?再等两天吧。她用手把辫子扔在脑袋后面说:你知道最讨厌谁吗?说:不是吧。她说:已经很接近,但是不是你。最讨厌艾小男。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揪她头发,说:为什?说完发现自己语气很像是电影里汉*引蛇出洞语气。她说: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她不穿校服,老穿白衬衫。说:老师不是说,没她号码吗?长短够,瘦,胖瘦够,太长。她说:那就是她长得畸形,前胸鼓出来两块,还老挺着胸。说:她自介绍时候不是说,她学过舞蹈吗?她瞄眼,说:你怎记得这清楚?赶紧把书包打开,胡乱抓到本书掏出来,说:你还说你学过画画呢,都记着。这节是语文课吧。她说:是语文课,你把代数书拿出来干吗?问过好几个人,他们都说最讨厌艾小男。说:都问谁?她说:隋飞飞,于和美,曲英才,汪洋,还有几个,忘,反正大家都讨厌艾小男。孔老师走进来,说:上课。于和美喊:起立。孔老师用正气凛然目光在班级里扫圈说:李默,你怎才把书拿出来?下课时候想什呢?坐下。把语文书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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