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有些笑不出来，他突然好像就明白
林朝为什
不愿意来这儿，或者说，林朝可能跟任何人相处，都不能当个只是“看起来”正常
普通人。
“你以前从来不理人。”陆戎小心翼翼地写着，“
想你应该是不愿
有冷饮包装纸后交流起来就好多，林暮发现陆戎其实看得懂很多手语，只是不怎会比划，碰到做不来就写给他看。
“你
个人照顾奶奶吗？”为让陆戎理解明白，林暮手语打并不快。
陆戎写字时候会轻声嘀咕：“爸妈很早就不在，所以就照顾奶奶。”
林暮又问：“上学怎办？”
陆戎写道：“带着奶奶上学。”他比个简单手语，“考上新高中，上高。”
老板娘居然也会点手语，朝着林暮比划：“小姑娘好像长高嘛。”
林暮只好谦虚地摆摆手。
他和陆戎块儿吃着和路雪往回走，想到刚才老板娘话，林暮忍不住打手语问他：“你陪你奶奶来吗？”
“她生病。”陆戎比划完，想想，撕下和路雪外包装，从口袋里拿出笔在上头写行字，递给林暮看。
“阿尔兹海默症。”
陆戎其实看上去不太像会主动搭讪人，两人交流那几句也都没话说，林暮现在人设是聋哑美少女，突然说话大概率会把人吓死，他后来算是想明白，陆戎也许看他算得上是同龄人，才来试试能不能说上几句话，但真说上吧，又因为自己太过于“高岭之花”，于是很难继续再坚持下去。
两人起在长椅上坐会儿，林暮觉得这下去不是个事儿，他刚站起身，陆戎就跟着站起来。
“去买冷饮。”林暮比划着手语，“你要起吗？”
陆戎点点头。
林暮带着他去社区小卖部，老板娘就坐在冷藏柜旁边嗑着瓜子。
东区这边学区挺复杂，不少学生都会选择初中直升本部高中，陆戎这情况，傻子都知道是什原因，他要随时带着个阿兹海默症病人，附近也就坤乾中能满足这个条件。
“你以后就是学弟。”林暮笑眯眯地比划。
陆戎看他笑，脸红起来，他揩把额头上汗，在纸上慢慢写道：“知道，在报纸上读过你文章。”
林暮半张着嘴，才想起来林朝考定级赛时是本市女子组最小年纪，因为身份特殊，成绩亮眼，确上回报纸。
“你下棋特别厉害。”陆戎继续在纸上写着，“点都不像个残”他写到这儿突然停下来，有些慌张得，用力地划掉“残”这个字，过许久，才抬起头看林暮眼。
像是怕林暮看不懂样，陆戎又在旁边补句：“老年痴呆。”
林暮抬头看陆戎眼，男生有些腼腆，不怎笑，眼睫很长，真有点像鹿眼睛。
“累吗？”林暮敲敲臂弯，画个问号。
陆戎看懂，他沉默会儿，摇摇头：“不累。”
和路雪没吃完之前不能回教室，于是他们两又坐回操场树荫底下。
“阿姨。”陆戎喊人，“两个和路雪。”
老板娘帮他们拿两个，和陆戎讲话：“你奶奶呢？”
陆戎：“在里面上课。”
老板娘：“你不看着可以啊？”
陆戎点下头：“会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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