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正拿着林朝
卸妆水抹脸，
只眼睁着只眼闭着，很是敷衍地动着手指头：“不是帮你上课嘛，开学就能见着
，他急个屁。”
林朝不是很赞同地看林暮眼，她找到弟弟带回来社区手册，上头有不少人留言，这东西跟残疾人证样，只要去就人手本，林朝去那几次留言很少，结果林暮把后头都给填满。
林朝翻会儿，被几个留言给逗笑，林暮擦干净脸出来，看到姐姐在看，跟着凑上来。
“王叔看不见，他边说马老师边写。”林暮指着其中几条朝林朝比划，“还有李阿姨，你记得吧？她右手臂是假肢，但字写得特别好看。”
林朝斜他眼，“说”：你怎
比
还积极？
林暮好几次被他烦得有些崩溃。
主要还是小马老师觉得他太不合群。
“林同学。”小马老师手语比陆戎做还辣鸡，“你要和大家起玩，不要老是个人！”
林暮懒洋洋地比划着：“和小鹿起玩。”
小马老师对“鹿”理解好像有些偏差，莫名其妙地严肃道：“这里哪有鹿啊，你要和人起玩，知道吗？”
时候忙起来根本没办法与他聊天，美美得有人看着，天天上厕所都要手拉手。
只不过后来，美美似乎更喜欢与林暮手拉手着去厕所。
起初林暮去女厕所还有些别扭，但次数多，他又穿着女装，后面便几乎自,bao自弃地习惯起来。
他扶着老人进隔间，帮对方关上门，守在外面时候会听到美美开心地唱着歌。
美美年轻时候定有把好嗓子，甚至粤语咬字都很准。
林暮表情严肃：“这是让你感受下人性温暖，以后别逃课，自己去啊。”
林朝难得没反驳，她似乎突然想起什，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个鞋盒，装作不在意地推到弟弟面前。
“？”林暮脸问号，“什东西？”
林朝神情淡定，不过眼神读得出挺紧张，打手语时候都有些抖：“给你买，要不喜欢，就去退。”
林暮简直乐死，他叠声地喊二十来串喜欢，直接开盒子把鞋穿上脚，来回看半天，突然反应过来，对着林朝激动地打手势：“之前问
林暮笑半天，他看到陆戎走过来，挑下眉，举起右手，食指与小指直立，拇指尖顶在太阳穴边上，轻轻地晃两下。
陆戎低下头，自然而然地望向他。
林暮得意地朝着小马老师比划：“看到没，小鹿来。”
暑期快结束时候，林暮替林朝上社区课事儿都没被家里拆穿，林朝甚至觉得弟弟有些乐在其中。
“孙海最近直找。”林朝晃晃手机，朝着弟弟比划手语，“问你怎老没空。”
她唱着千千阙歌，歌声直飘到外面。
“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路上。”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林暮听着便忍不住笑，笑完又想起自己聋哑人马甲，复又重新板起脸。
社区里除陆戎奶奶这类智残人群和聋哑团体外，还有不少盲人和残肢者，参与照顾管理人也全部都是免费义工，比如林暮那个班社区老师，还是刚毕业大学生，最开始说只是对学手语感兴趣，来几趟后操心像个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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