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花点
点头，又突然摇头，含糊道：“你不会，有人会
。”她似乎回忆很久，才继续道：“就去年，在小鹿原来学校，美美被人洒过。”
头顶烈日烫得人心口发疼，林暮捏着水管站在原地，他脊背上都是汗水，氲湿整件衬衫，林暮突然想起来，陆戎第
次听说孙海事后，对他说那句“还能和欺负自己人做朋友吗”他当时不懂陆戎为什
这问，现在却似乎又有些能明白。
陈美花不敢下泳池，目光直盯着林暮手里水管，林暮低头想想
注意到林暮在看自己鞋，陈美花伸出脚，像小姑娘似得意道：“好看吗？”
林暮点头：“美美最好看。”他四下看圈，忍不住问，“陆戎呢？”
陈美花说：“小鹿去买糖。”
林暮循循善诱：“小鹿去买糖，你怎不跟着？”
陈美花表情很狡猾：“美美偷偷跑掉，来找姐姐。”
海接腔道：“老贼正忙着拉拢老板赞助投资，你们也不看看这学期坤乾又申请几个项目，还什德育表彰，他这人简直掉名利坑里。”
钟和在学生圈里名气可以说是烂到地心底层，这人除爱抓各种不痛不痒又恶心人规矩外，把学生当荣誉工具事情数不胜数，参加个奥赛要大肆宣传，几家报纸轮换着登，搞个科技实验大会也是，谁得名次，谁被授予什奖，回头都得单独提溜出来给坤乾站门面，就连林朝围棋赛上表现，钟和也不知道哪儿搞来关系，媒体发文前面统还加个学校名字，免费广告宣传机器。
林暮边刷着群，边挽起裤腿换双人字拖，他今天个人打扫泳池，安少爷去搞班干部会议，轮到明天。
坤乾泳池有两个，个室内个室外，室内有专人打扫，室外不怎用，打扫起来就有些麻烦，林暮接长水管，踩到泳池边上，捏紧管口冲着瓷砖上落叶烂泥，泳池周围有圈护网，人多高，上头锈迹斑斑。
因为利用是晚自习时间，泳池就在操场西面，有不少跑出来打球学生和偷偷摸摸装作操场散步小情侣，林暮本就是名人，他这边滋着水，外头路过看到他，都会主动抬手打招呼。
林暮差不多知道是怎回事，他给陆戎发微信消息，陪着美美在泳池边上，他怕老人因为地滑摔倒，特意找块台阶让她坐着，嘱咐道：“美美不要乱跑，摔要痛。”
听到“痛”字陈美花似乎有些怕，就真乖乖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不敢动。
林暮又冲会儿泳池墙壁，看她始终眉头皱着，有些不解：“美美怕水吗？”
“怕。”陈美花小声道，“你不要洒到美美。”
林暮把管子挪开些：“
不会洒到美美，不要怕。”
九月中旬，酷暑未散，林暮干会儿活就出满身汗，他干脆把校服衬衫口子解到胸口附近，袖子直挽到肩头，露出稍显单薄肌肉线条。
冲大半天，林暮听到有人喊他“姐姐”。
陈美花就站在外面，隔着护网，笑像太阳。
“美美怎来？”林暮放下水管，开护网门。
老太太要上来，林暮只能伸手去扶她，陈美花今天穿件小雏菊连衣裙，脚上是双塑料蝴蝶凉拖，闪闪亮亮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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