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
陈美花终于乖乖洗好手,也不再哭,她发病起来闹得厉害,结束后整个人像根蔫儿草,迷迷糊糊地坐在图书馆里休息长椅上。
林暮似乎终于松口气,陆戎却是副很习惯样子,从包里拿出便当来准备喂饭。
“给美美买套画具吧?”林暮边看奶奶吃饭,边提议道,“她看上去挺喜欢。”
陆戎喂饭姿势稍顿,摇头拒绝道:“不用,她没这长性,买也白买。”
颜料大部分确洒在衣服上,但也有些溅到林暮脖子里,他肤色很白,连底下青色血管都能看清两根,陆戎沾湿面纸,点点将对方皮肤上颜色抹干净,快接近锁骨时候,林暮忍不住笑着嘟囔声“痒”。
“你擦小姑娘呢?”林暮无奈道,他斜着眼看人,凤眼眼尾有些媚,“下手那轻。”
陆戎眼睫掀起又掩下,他说:“你这儿比小姑娘还嫩。”
林暮醋道:“说得你好像擦过很多小姑娘似。”
陆戎过会儿才说话:“只给你个人擦过。”顿顿,又补充道,“还有美美。”
跑过来管理解释清楚情况,怕陆戎走远,又后脚追出去。
老太太被拖着走不快,大概知道自己闯祸,哭声也小,陆戎把人带到外头花园边洗手池旁,开水龙头按着陈美花洗手。
奶奶又哭起来,挣扎道:“手痛!抓着痛!”
陆戎冷着脸,并不理她,直到林暮伸出手按住龙头。
“你抓痛她。”林暮皱着眉,有些埋怨,“不要那凶,对美美温柔些。”
林暮并不死心:“买套吧,说不定她能直画呢?”
陆戎还想塞口饭,陈美花却闭着嘴不肯吃,他只能放下便当盒子,认真看着林暮道:“奶奶是阿兹海默症患者,她是病人,不是健康人,知道你没有偏见,但她和林朝是不样,和们,和其他所有人都不样。”
陆戎放软口气,他问:“你能明白吗林暮?”
“从十岁开始,照顾她六年,每天睁眼,她就会哭会闹,会忘,会走出家门却不知道怎回来,年365天,半时间可能都用在找她,从警察局,从居委会,从陌生人手里把她领回家。”陆戎沉默会儿,他突然说,“你刚让画画,让玩,知道你是好心,想让高兴,也想满足你,但不
林暮笑得有些抖,脖子也跟着颤颤,陆戎盯着看会儿,突然把掌心盖在他喉结上。
林暮:“?”
陆戎:“你这儿生好看。”他手慢慢移动,又停在林暮锁骨上,“这儿也好看。”
林暮咳声,他耳尖有些红,问他:“还有哪儿好看?”
陆戎攸地笑下,他低声道:“其他地方还没看到,不好说。”
陆戎“嚯”地转过头来,他眼角不知是因为怒意还是委屈染上抹殷红,随即又掩饰般地垂下脑袋,让到边。
陈美花还在哭,林暮不得不弯着腰先哄陈美花洗手,他听到陆戎说:“你把衣服脱下来,穿。”
林暮失笑:“点颜料而已,又没事。”
陆戎固执地盯着他卫衣领子上那片颜色。
林暮伸长脖子给他看:“要不,你帮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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