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月光看清林暮脸,问他怎醒?
林暮低声说难得起睡觉,就这睡过去有些可惜。
陆戎忍俊不禁,他伸出手去,掌心隔着那件松垮背心贴在林暮胸口处,对方心跳得很快,但又是柔软,令人小心翼翼。
林暮低下头,他吻吻对方唇。
陆戎没动,只是看着他。
邻居,亲戚,师长,甚至是些只有面之缘陌生人,都会夸他“孝顺”“不容易”“是个好孩子”。
这些浮于表面词汇,像车轱辘似被反复提及,他们似乎觉得他就该是这样,就好像当有不同人向他施舍善意、同情还有怜悯时,他就应该心怀感恩,无以为报地收下似。
但陆戎有时候还是会想,他到底要什呢?
他想要睡个完整好觉,他想要赖次床,他希望能好好轻松地吃完顿饭,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奇怪地盯着,他只想体面毫不羞耻活着。
然而现在他喜欢上个人,那个人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
说:“还要桂花树,小兔子要住在桂花树底下。”
林暮记得陆戎家院子里就种棵桂花树,只是等开花还早得很。
像是怕奶奶又提出什“玉兔捣药”“吴刚砍树”等奇奇怪怪要求来,吃完药后陆戎便催着她去睡觉,陈美花这次难得听话,许是也困,上床没多久便打起小呼噜。
确定人睡着,陆戎和林暮才起回楼上,林暮在进房间时忍不住问:“你每天都这样吗?”
陆戎愣愣,反应过来他指是什后,平静地点点头:“差不多。”
“你睫毛真长。”林暮故意这说,他伸出手去,拨弄着对方眼睫。
陆戎顺从地闭上眼。
“不要直看着。”过会儿,林暮才似是而非地抱怨道,“怕心跳声太大,你都听不清楚,有多喜欢你。”
不是夸赞也不是怜悯,没有应该或者不应该。
林暮只是简简单单,把他放到整个世界中心上。
半夜时候林暮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陆戎睡在他旁边,平躺着两手搭着腹部。
这是个很规矩睡姿,也没有什不安说法,林暮凑过去点,额头贴在对方脸颊边。
陆戎醒过来。
林暮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戎笑起来:“别这看着,没那可怜。”
“不是可怜。”林暮叹口气,他想想,说,“你太好。”
林暮看着他,认真说:“你是世界上最好。”
陆戎不是没被人夸过,相反,他经常被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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