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清柏在
边真是恨不得把头给点下来。
太后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这……”
“谁说她入不得圣庭
？”
嵇清柏猛地抬头，檀章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说什
话，他许是刚喝酒，舌尖舔过唇边盈润，微微歪头，左眼下
红莲花瓣张牙舞爪。
“朕挺喜欢你。”檀章看着嵇清柏眼，微微笑，面孔却是冷，他轻轻挥挥手，像掸层灰似。
“……”嵇清柏心想这笄礼这随便吗？！
但看旁人似乎也没什意见，他便卷起裙摆，慢慢登上玉阶。
太后从旁嬷嬷手里拿支簪子，示意他靠前。
嵇清柏只能硬着头皮把脑袋伸过去，眼角余光看到檀章眼神落到他身上。
“玉儿长大。”太后替他簪好发，打量着，“样子真是周正。”
他当然不乐意，要乐意当年也不会千方百计想着弄死嵇玉。
嵇铭絮絮叨叨又是劝诫些寻常话才结束，嵇清柏最后怀疑他是来自己女儿这儿强行刷波存在感，但毕竟现在吃人家用人家住人家，人家说啥都得听完。
幸好，立秋宴不过几日便到。
自大元景丰帝登基后，因帝不喜这类繁文缛节，宫中喜宴便被减大半，立秋宴却是少数被保留下来，至于檀章喜欢什，在人间嵇清柏是不清楚，但在佛境里檀章只要下莲座，就喜欢干三件事，睡觉，喝酒，溜他。
这其中两件事都与嵇清柏息息相关。
他说：“明日，你便入宫吧。”
嵇清柏嘴角抽抽，他又不是没见过自己这身子容貌，难看是不至于，但好看也真算不上，说不客气点，嵇玉颧骨有些高，再加双细长眸子，面相上看着刻薄。
不过太后夸，他也只能谢恩。
只是谢完恩后太后却没让他走成。
“哀家瞧着玉儿喜欢，秀外慧中，能堪大任，皇帝。”她看向自己儿子，含蓄道，“中宫之位是该有个人。”
嵇清柏真是吓得毛都起来，他正想跪下，不料底下他那便宜爹跪更快：“太后，小女年纪尚幼，哪担得起后宫之责？再者，陛下贵为国之君，合该寻位心上之人，白首朝夕，小女之姿，入不得圣庭啊。”
因为七天中日日都要帮佛尊滋养神海，嵇清柏便很少恢复人身，整天保持着真身模样形影不离得陪在檀章身旁，檀章喝酒他也喝酒，檀章睡觉他也睡觉，檀章精神好，便带着他溜圈无量佛境，然后继续喝酒睡觉。
虽月才有七天，但足足万年下来，加在起也算得上朝夕相处，天长地久。
嵇清柏坐在宴上，目光看向龙座檀章，就有些怀念那时日子，他陪着檀章如此过万年，佛尊话虽不多，脾气也不好，但滋养神海时却从不吝于惠泽他精气法力，两人长久互通梦境，神魂相融，嵇清柏虽仍然窥不破无量佛至高境，但这人性子习惯他从来伺候很是熨帖。
想到这儿，嵇清柏又忍不住考虑干脆去当檀章嬷嬷也行，照顾帝王生活起居，他也是可以嘛。
也不知是不是他看人眼神太过炙热，太后频频望过来，最后笑着朝他招招手：“玉儿，上来，哀家还欠你个笄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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