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赶忙跑过去。
嵇清柏面沉如水,轻轻拨开小孩儿额发,长生这才发现,那发上居然都是血,已经结成块,散出股腥臭味。
“他还活着。”长生试试鼻息,声音有些抖,“谁干?”
嵇清柏朝着镇口望眼,淡淡道:“血养生,这是个阵法,用这孩子血养着整个镇子人。”顿顿,他似乎嗤声,“也不该说他们是人。”
长生焦虑道:“现在怎办?”
长生看自己师父眼,嵇清柏垂着眼,面无表情地吃茶,似乎对谁说话都不感兴,他喝完两杯茶,留下铜板,起身道:“走吧。”
长生朝那两个散修拱,追着嵇清柏背影出茶棚。
嵇清柏没说要去哪儿,长生也不好问,两人马跑天脚程甚是疲累,响鼻都打得比平时要粗重,等到松伶镇口时,马儿怎催都不肯往前走。
长生闻到风里血腥味。
嵇清柏下马,长生跟着,见师父要阻止,长生摇摇头:“带着‘迷梦’,师父让去吧。”
才到松伶附近驿站休憩。客栈人不多,前头有个茶棚,长生坐下,给嵇清柏烫干净茶杯。
结果才歇下没多久,就有两个散修提着剑走进来。
嵇清柏眼都不错,长生却有些好奇,偷摸听着两人说话。
“那镇子明显不对。”其人长着张马脸,说道,“谁知道里面那些人到底是死是活。”
另个面露纠结,道:“那也不能随便绑个小孩儿在那儿……太过残忍。”
嵇清柏:“这镇里有厉害武修,应该发现阵法被破。”他看眼长生怀里孩子,神色渐渐复杂,“他也不是人,们不该这救他。”
长生惊下,低头看许久,他重新抬起脸,抱紧怀里人,紧紧盯着嵇清柏,道:“师父,就算这孩子不是人,他也不该被这对待。”
嵇清柏没说话。
长生跪在地上,不愿放,继续道:“当年被扔在山脚下,就是您救得,在心里您是真正天上
嵇清柏眉头蹙起,见徒弟坚持,只得妥协道:“跟在后面。”
长生点头,他毕竟是练武之人,嵇清柏只要不御剑,他还是跟得上。
师徒两在接近镇口时看到松伶镇牌坊,天色已晚,圆月高悬,那牌匾上竟然绑着人,远看不知是死是活。
长生被浓重血味熏得甚至有些恶心,被绑得看身形似乎还是个孩子,身上没有块好肉,纵横交错着鞭痕洞眼。
嵇清柏眯着眼看会儿,突然纵身跃,长生只看到扇月影划过,牌匾上绳索断成两截,小孩儿头朝下地栽倒,被嵇清柏长臂揽,抱在怀里。
“那小孩儿也不是人。”马脸叹口气,“也不知道之前是哪个武修干事儿,们还是不要参合好。”
长生有些忍不住,凑上前主动搭话:“请问二位刚从松伶回来吗?”
马脸看他眼,见他身上湖绿色清月袍心里就有些数,拱拱,客气道:“正是,这位少修是清月派吧?”
长生回礼:“们正要去松伶办事,想向二位打听打听。”
马脸忙说道:“打听算不上,们就是路过,那地方……”他顿顿,看眼嵇清柏,斟酌道,“在下建议二位慎行,怕是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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