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听到这几个字,脸色也有些复杂,慢慢道:“鸣寰每日以血养,今晚再喝最后次,就无事。”
嵇清柏没说话,半晌,才叹气道:“你要乖乖喝下去,不要耍脾气,要不然活不下来。”
长生没有反驳,他看着嵇清柏,突然道:“师父要杀他吗?”
嵇清柏撇过脸,不再看自己徒弟,低声道:“金焰炽凤铸下恶业,为天下苍生,不能坐视不理。”
“五桩灭门惨案,数百条人命,都与他脱不干系。”嵇清柏顿顿,继续道,“宋氏侯府如今已是他傀儡,他还想把你拘禁在此。”
侍女木愣愣在旁边站着,嵇清柏指尖动,侍女温声地开口道:“长生少爷,奴婢进来服侍您。”
过会儿,长生声音才传出来:“不用。”
侍女坚持道:“圣妖大人可是吩咐过,您别为难呀。”
长生很是不耐烦,拒绝道:“他现在不在,你不用进来。”
他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嵇清柏身形刚显,长生便睁大眼,表情又惊又喜,唤声:“师父?!”
嵇清柏之后很长时间都在想,鸣寰为什会走到这步。
他想不明白,都待在绝顶峰上,世间这些满是贪欲人为何还能找到圣妖,并且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拿到金焰炽凤血。
南无说恶念难消,金焰炽凤本就不是善灵,他恨这苍生也情有可原,但鸣寰又生出执念,这是嵇清柏万万没想到。
宋氏侯府不知还有多少活人,或者说,有没有人能不被鸣寰所控,嵇清柏心里都没什底,他不确定长生能不能撑过天,但现在冒然过去,圣妖心头血凭他也根本取不出来,可如果现在不去,也许天后,等着他只有长生捧白骨。
嵇清柏在侯府院墙上已经蹲两晚,进进出出看不少不知还是不是人玩意儿。
嵇清柏咬牙道:“还是太心软。”
长生苦笑道:“怎能怪师父,当初是意孤行,想要救他。”
嵇清柏摇摇头,他不愿再多说,因为鸣寰随时有可能会回来,上次正面对上,圣妖已不是早年妖力孱弱幼妖,嵇清柏没多少把握能杀死对方,但最起码得先救回长生。
侍女被嵇清柏留在长生身边,他重新跃出侯府高墙,准备等到晚上再伺而动。
侯府隔两条街有个茶馆,嵇清柏变幻容貌坐在茶馆二楼,他点侍女魂,相
嵇清柏点点头,他让侍女关门,四周打量,果然鸣寰下层结界。
长生躺在最里面红椆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气色还算不差。
“你这几天怎样?”嵇清柏没敢冒然上前,问道。
长生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他无法下床,安慰道:“没事,让师父操心。”
嵇清柏沉默会儿,又问:“心头血呢?”
夜黑风高时候有人在墙根处巡警,嵇清柏冷眼旁观着,又看到那天像“淤泥”似妖物,他隐隐闻到血腥味,皱着眉几欲作呕。
蹲到第天傍晚时,嵇清柏决定先动。
他趁着侯府守院人最少波,点个侍女魂,对方领着他在后院拐路,摸到东苑厢房里。
嵇清柏闻到熟悉药味。
厢房内传来断断续续压抑咳嗽声,嵇清柏心跳漏拍,又立马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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