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半天,陆长生也没赶上来。
嵇清柏有些心慌,不是慌天晚没人,是慌自己小伴读去告状,想到自己父母脸,嵇太子就觉得脑壳疼。
爬山爬到这里,自然也不可能下去,嵇清柏理理袍子,便继续往山上爬,等到山顶,才觉片豁然开朗。
宫女果然没有骗他,这山顶辛夷花树林大像泊接天海,红白花朵绽在枝头上,像漫天云朵,遮在月光下。
嵇清柏抬头赏着花,刚往里走几步,又突然停下。
嵇太子冤枉:“瞎说!上次可没有!也挨揍!”
陆长生实在不知道说什,嵇太子就副“打死也要出去玩”态度,于是只能乔装打扮番,两人偷偷从昏时门出去。
“清柏。”陆伴读在外头喊自家太子字,“你挑匹马?”
嵇清柏在市集口马场看半天,最后挑匹枣红色公马。
陆长生牵着马,让太子坐上头,正巧这几日过节,整个城中道两边全是人,热热闹闹小摊商贩,闺秀们也都出来,莺莺燕燕鸟语花香,嵇清柏闻着脂粉味道,路往前晃悠。
太平天下,盛世正年,萧国如今国力强盛,周边属国皆为拥趸,人间真龙天子自是天降紫徽星,只是不知为何后宫子嗣难出,直至最近皇后才诞下麒儿。
要说这太子也古怪,说是日皇后梦中逢天地托梦,说肚子里孩子乃梦神降世,起先帝后都不怎相信,直至太子出世,脚踝上竟串串铃铛,正好三个,却是取也取不下来。
事已至此,萧国王庭也只能拿太子当转世神仙样养着,可好不容易得来子,又怕未来飞升成仙,人世再不可见。
幸好,平安长到十六岁,萧国嵇太子还像个普通人,也没对修炼飞升什感兴趣过。
因为四海升平,民富国强,嵇太子也没太大储君压力,平时上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正经学文不知道多少,却学不少玩乐东西。
有人比他先来
天色不晚,城门还开着,两人路逛出去也没遇到什阻拦,城外是田野山郊,萧国国寺也在行宫附近,嵇清柏说着想出来玩,但其实也不敢玩太晚,他心痒山上那片辛夷花树,最近听宫女说开花,很是绝色芬芳。
太子与伴读共乘骑,到山脚下,嵇清柏已经闻到隐隐花香,他也等不及陆长生栓好马,自己先行爬上去。
结果陆长生回头,连太子影子都没看到,吓得半死。
嵇清柏大概也没想到这天会暗得这快。
他爬到半山腰,路就已经看不太清,树影斑驳,月光从枝干缝隙间落下来,映在清泉巨石上,嵇清柏歇会儿脚,鼻尖是馥郁香气。
丞相家小儿子陆长生是嵇太子伴读,两人关系如同穿条裤子,好没边。
这不晨读刚结束,嵇太子又想着怎出去闯祸。
“可不能再带你出宫。”陆伴读小小年纪唠唠叨叨,“上次皇上就说,你怎折腾都行,就不能随便出宫,免得碰到什乱七八糟机缘。”
嵇太子可不信什机缘,但自己脚踝上铃铛确怎都拿不下来,只好说:“怪力乱神东西信他干嘛?们就去骑骑马,看看花。”
陆伴读还是不肯:“你就会闯祸,闯祸又是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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