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清柏起初不敢睡床，怕自己掉毛又惹得佛尊生气，后来发现对方其实并不介意，冬天更是将他真身抱在胸口，跟汤捂子似
。
莲床很大，之前看着没
丝人气，现在不然，多
绫罗绸缎，玉枕和乱七八糟小玩意，还有堆得到处都是人间话本。
“白虎仙南师？”檀章看着他，“你与他相熟？”
嵇清柏点头：“
们可是至交，之前去哪儿他都跟屁股后面，麒麟角送他不少。”
佛尊敛下眉，又突然问：“麒麟角何种颜色？”
花香馥郁，酒香清冽，嵇清柏见佛尊喝到半，看向自己，问道：“玩够没？”
嵇清柏眨眨眼：“尊上酒还没喝完呢。”
檀章手上坛子已经没。
“不可贪杯。”他淡淡道。
嵇清柏只能不情不愿地出万重渊，他现在是人身，不能跟佛尊太近，辛夷花香甜味道还未散去，檀章走路终于不再是步莲，但仍赤着双足，脚踝上戴着串金铃，却行走无声。
不住问道：“们去哪儿？”
“随便找个地方。”檀章抬手，轻轻点处，他说，“带你下去溜溜。”
嵇清柏：“……”
这阵仗似乎不太对，嵇清柏模模糊糊地想着，前秒他还在夸后羿，夸完得知天帝居然在佛尊面前说自己坏话，他不高兴反驳，檀章又觉得他胆子大。
结果到头来，佛尊还带着他来逛万重渊？
嵇清柏有些惊讶：“尊上没见过吗？”
檀章不说话，只手绕过嵇清柏发尾打着卷儿，跟摸毛样。
嵇清柏真以为他没见过，下子积极起来，拍着胸脯道：“去给尊上弄对角回来，等您下次从莲座上下来，就能看到啦！”
弄角这事儿，嵇清柏还叫上南师，蓬莱上麒麟万匹，嵇清柏等大半月才逮到麒王，麒麟角不是随便想砍就能砍下来，得先与麒麟斗法，斗赢，对方才会心甘情愿奉上双角。
嵇清柏好奇地多看几眼，见檀章回头，又马上装作老实模样。
剩下接连四天，两人均是如此，睡玩玩吃喝，佛尊脾气不怎
好，嵇清柏要是疯过头，也会被拍回真身，夹着尾巴耷拉下耳朵，他喜欢说话，檀章喝酒时，他便样样讲自己下界过得逍遥日子，幸好之前闯祸太多，五花八门，数不胜数，件件细说起来比那人间话本子还要精彩。
“把那麒麟角送给南师，他可喜欢，挂在洞里，特别好看。”嵇清柏睡醒后躺在檀章身边，他现在差不多已经习惯佛境日子。
年岁不显，晃而过，境中早已不知过多少年。
佛尊也不知什习惯，这大地方还要分年四季，天冷两人便不怎出去，窝在莲床上。
檀章话不多，带着他个渊境逛完，再换个渊境，等各色风景看个遍，嵇清柏也不知对方到底什意思。
万重渊中有处花果林子，嵇清柏倒是挺喜欢，留在那边徘徊半晌不舍得离开，檀章也不催他，站在辛夷花树下，看着嵇清柏变模样钻进瀑布底下溪流中。
嵇清柏玩半天水，没看到半条鱼，才意识到这里是佛尊幻化出虚妄，不该有活物。
他跑回岸上，抬头看着树辛夷花开浓艳芬芳，树下人更是美得六界无颜色。
檀章开坛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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