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等他想出法子怎对付马匪,车帘突然被人从外头掀开来。
风中裹着雪吹进车里头,陆长生刚刚探出头又很没出息地缩回去,不知道是谁伸出手,贴着他滚烫额头,又弯腰将他横抱起来,出马车。
“赏赐……”陆长生呵出气都是热,雾样散在风里,他还记着那不知道长什样子鸣军师。
抱着他人顿顿,吩咐句什,陆长生没有听清,车轴滚滚,跟在
去就去吧,年初五迎过财神,陆长生就带着两个仆从,后头跟着车皇帝赏赐,慢悠悠上路。
从都城到边关,马队少说要跑三个月,这从雪天跑到入春,陆长生路虽没惨风餐露宿,但也住不上多好客栈,有时候还得野外安营扎寨。
等终于过边城,进沙草之地后,陆长生才真正开始吃苦头。
边关雪还没化完,冷风没遮挡,吹得人脸面生霜,青草被盖在皑皑白雪下面,马也不敢跑快,怕冰面打滑,撒不住蹄子。
陆长生出城门第天嗓子眼就疼半日。
陆长生向来觉得自己命好得不得,毕竟萧国盛世太平,他们陆家又是天家爱重肱骨之臣,他从小便被选为太子伴读,未来仕途更是片光明。
太子登基后,果不其然,他年纪轻轻就拜相,顺风顺水地快到而立之年时,似乎这“命好”事儿,突然就给断。
先是边关很不太平,外族进犯,连着死不少将军,萧国军备绝不贫弱,这战败原因就有些玄乎,什天机异象都有人拿出来做文章,后来又突然出现个不明不白军师,居然带着几个残兵弱将接连大捷。
打赢仗,皇帝自然要封赏。
如今坐在这真龙天子位置上人,可是他陆长生发小,在陆丞相眼里,他这发小皇帝啥都好,就姻缘有些奇奇怪怪,但这毕竟有关皇家私密,陆长生也不能随便乱说。
他没出过这远远门,路又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到这儿,绷成根紧绳人突然放松,身子反而先吃不住。
半夜发起高热,两个仆从急像热锅上蚂蚁。
边关大军距离此地还有段距离,半夜马队自然不能行路,为提防狼群还升起篝火。
雪不知什时候又飘起来,冷风呼呼,拍在陆长生马车门帘上,年轻丞相晕得迷迷糊糊,蜷缩在被褥里,手脚冻像块冰,觉得自己得死在这路上。
外头风吹半天,又突然传来别动静,陆长生怕是什马匪,挣扎着又醒过来,他死没关系,这车后头那多赏赐呢,都是要给鸣军师,怎能便宜贼人?!
大军每年过年班师回朝本是平常事,结果那鸣军师却不肯回来,皇帝没办法,只能遣人千里迢迢去打赏。
鸣军师可是救过国人,前去封赏人也不能太随便,想半天,那奇怪皇后最后出个主意,让他这个当丞相去。
陆长生起初是不乐意。
他久居都城,从小锦衣玉食,虽然没被养成个纨绔,但也细皮嫩肉金贵很,边关那是什地方?苦寒之地啊!大过年去那种地方,换做是谁都不会太高兴。
但咱们陆丞相吧,骨子里又很倔强,皇帝皇后个唱白脸个唱红脸,陆长生稀里糊涂,脑袋热,就给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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