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也跟着紧
他回头望
几次，想着有没有人追上来送他，结果到晚上也没见着熟悉
人影。
陆长生被仆从催着去睡觉。
“大人身体刚好。”仆从说，“该好好休息。”
陆长生只能进马车里去，他今天没新鲜瓜果吃，也没酱鸭没羊肉，丞相觉得委屈，车里还冷，裹着棉被都不暖和，陆长生迷迷糊糊想着自己马还没骑顺溜呢，怎
就走呢？
他其实挺怕神仙。
鸣寰灭火，神色镇定：“因为
也不是人。”
在檀章之前，年轻丞相并不相信什神佛怪谈，直到太子遇到机缘，太子妃当着他面变男变女，还生孩子，才叫陆长生终于信这些个邪门歪道。
如今有人在他面前又自称是神仙，什金焰炽凤，千年涅槃，万年轮回
堆乱七八糟，还给他玩“火”，陆长生从惊恐到镇定，到最后很是生无可恋，只想回都城去。
仆从知道后倒也不拦他，只说边境不稳，等鸣军师派人护卫丞相回去。
陆长生心情复杂地看着晚上送来新鲜瓜果，头次觉得有些愧疚。
长生最后骑马没学多好，与鸣将军亲密接触倒是不少回，丞相不是什无知小郎君，他服侍太子这多年，自己顶头上司就是个好男风，最后还娶个神仙老婆。
长生自己也到成亲年纪，都城里却没中意姑娘，他看着鸣寰与自己差不多年纪，又因对方行为举止亲密，便忍不住试探下：“鸣将军不回都城吗？家里可有许亲没？”
鸣寰表情似有些古怪，笑容轻慢道：“回不去都城，也见不皇上。”
长生眨眨眼，不解道：“为何？”
鸣寰：“你们家娘娘不同意。”
陆长生不得不承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怕这种东西，但是个人就该有畏惧，檀章出现时，他觉得太子总有日会跟着对方飞升，他不舍得太子，自然就不喜欢檀章。
但鸣寰说自己不是人时候，陆长生却没那怕。
丞相又在心里叹口气，他翻身又躺平，睡不太着，外面北风呼啸，隐隐总有马蹄声渐近，陆长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车帘这时却被下属掀开，对方难得表情焦急。
“有马匪，大人躲躲。”
第二天果然有下属来送行，丞相又开始磨磨蹭蹭起来，会儿要带这个，会儿要拿那个，半天才上马车，回头又左顾右盼，忍不住问随军：“鸣将军呢？”
下属是个冷面，说话像裹着冰渣子：“前线告急，军师不能送大人，望大人谅解。”
陆长生恹恹地“哦”声，车轮往前滚，他又不舍得起来。
许是病还没好。陆长生乱七八糟地想着。
马队毕竟走不快，天下来才翻半座山，随行人不多，冷面下属又不爱聊天，陆长生待在车里憋得无聊，出来跟车夫坐在块儿吹冷风。
长生更加莫名，檀章虽然是神仙幻化成女子，但也几乎不干政，何时与这鸣将军交恶？
“你们家娘娘可是无量真佛。”鸣寰突然道，“与他有过节，去就得魂飞魄散。”
长生张大嘴，脸震惊地看着鸣寰，紧张地结巴道：“你、你怎知道们娘娘不、不是人？！”
鸣寰淡淡笑，他指尖微动，只见簇火燃于其上。
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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