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化妆,黑色短发,脸很小,白白。尖下颌,冷丁看以为是高中生,仔细看眼睛,也许超过三十岁,或许比刘泳还要大点。那是双常年没有休息好眼睛。
三人落座,刘泳刷三个玻璃杯,女孩(姑且还是称为女孩吧)和饶玲玲坐对面,他坐中间。玩跳
选。刘泳站起来走进卧室,出来拿着块带血布。刘泳说,这是爸当时穿工作服衣领子,烧之前,偷偷把衣领子剪下来,这多年直带在身上。后来直跟爷爷奶奶住,爷在高考那年死,夏天,搬个大西瓜回家,心脏病突发死在院子里,西瓜倒没有摔碎,滚到墙角。当时住校,这是奶后来告诉。过五年,奶死,死在炕上,她那时已经糊涂,在旁边,她把当做爸,问什时候回来,这长时间去哪。也不赖她,和爸长得确实像。这些事情没跟人说过,你说们俩不熟,们现在也许熟点,如果你也这觉得,请求你留下来,帮把这件事情弄明白。饶玲玲想想说,陪你等到天亮,也别天亮,万阴天下雪天不亮不好说,陪你等到早晨七点,如果这女孩儿没来,也没有办法,不是你老婆,不能辈子在你屋子里待着。刘泳说,好,你想再喝点吗?饶玲玲说,不喝,你给找件外套,冷。刘泳把自己薄羽绒服给饶玲玲披上,拍拍她肩膀。然后从电视柜抽屉里,找出副新次性拖鞋和副跳棋。刘泳把拖鞋放在门口,坐回来说,没事儿干,玩会跳棋吧,有时候自己跟自己玩,你要红要绿?
刘泳这间公寓位于朝阳区南面,地势略高,房间面积大概九十几平,两室厅,他已租两年。家具都是自己买,北欧风格,简单,硬朗,且无不是米黄色,件数也不多,茶几,电视柜,餐桌,四把椅子。客厅里只有电视是黑色,不过连电源线都没有连。卧室在南,书房在北。书房四个立式书柜,个长方形书桌,从这头到那头,顶到窗户底下,地下也满是书,有书里夹着纸条。靠着北墙,放着个小黑板,上面写点也许跟小说有关提示性东西,此时小黑板上写着:匕首/少年L/开枪是人,提供子弹却是上帝。
楼道悄无声息。刘泳下起棋来全神贯注。有时候会用手摸下下巴,大部分时候双手支在桌子上,头垂直于棋盘,呼吸均匀。大概是凌晨两点半左右,楼道里电梯门开,随后是脚步声。脚步停在门前,等几秒,手在敲门。刘泳说,你别动,会下完。此时他绿色棋子,已经有半数进入到饶玲玲本营,而饶玲玲黄色棋子,昏昏欲睡,如条长蛇,都在路上。
女孩穿件黑色帽衫,挺瘦,但是也挺结实。
“撂下电话就睡着,睡醒想起有这个事儿。”女孩说。
“把鞋搁这儿,这拖鞋是你。”刘泳说。
“你家挺热,你是饶玲玲?”
饶玲玲有点不知该说啥,从没遇见这样人。她挺想生气,给她个白脸子,但是发现自己气已经消。不管怎说,小说写得不错。
饶玲玲点头说,坐吧,喝什?
女孩从怀里拿出瓶白瓶牛二,52度,你们喝得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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