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车间六车间七车间八车间九车间,唯独没有五车间。当他习惯此事之后,有天五车间出现,他便走进去。发现里面车床都在转动,生产线也在兀自生产着拖拉机,可是没有人。他就沿着生产线往前走,发现所有组装好拖拉机都被送进个地洞里。他坐在拖拉机上,进地洞。地洞里有头巨兽,十层楼高,坐在潭泥浆里,吃着拖拉机。巨兽说它叫小瘪犊,已在此吃几十年,吃进拖拉机,排出泥浆,从来没有吃过人,不过准备吃H。H跟它打架,把它牙都打掉,不过没有逮住它,小瘪犊没有牙之后,变成蟑螂样大,头钻进泥浆里不见。H说,他被小瘪犊爪子敲下头,所以最近老是忘事,所以跟讲下,防止以后想不起来。他觉得,小瘪犊定跑到另个洞里去,等着牙长出来,还要吃东西,他得把它逮住,等他逮住它,这个故事也就有结尾。然后就把电话挂掉。这本书《巨兽》就是这来,结尾是最差部分,因为确实不知道结尾。所以,请允许请求各位评审,把这个奖授予H,虽然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就这样吧,奖杯还给你们,下次可能要更谨慎些,不要把奖颁给个速记员。个伟大作家是不会有时间站在这里。
7
很小时候住在艳粉街,天来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见在门口尿尿,就从地上捡根树枝来捅小鸡鸡。说,去你妈。老和尚说,你这个小东西,你摸摸自己头顶,是不是有条隆起?摸摸,果然有,就在头顶中央,自己吓跳,不知是原来就有还是忽然才有。说,你这个老东西,怎知道?他说,你可知道这条隆起讲个啥?说,啥?他说,这是道浪,前浪未平后浪又起,讲是你这辈子,比较跌宕,也讲是,你这半寸,跟吃食无关,比吃食高半寸,你这辈子就琢磨这点东西。说,你是要钱要米要油?他说,不要,还要给你东西。说,老骗子,要叫爸。他从怀里掏出只鸟,雪白雪白,脖子来回动着,眼珠鲜红,灰色小嘴如同粒沙。鸟之小,令人诧异,就停在他手心上。他说,这鸟给你,这鸟吃不东西,就能活晚。等它明早死,你把它随时带在身上,放心,它不会腐臭。三十岁之后,若有人找你要鸟,你就把鸟给他,能助你事成。他用嘴吹,鸟落在手心上,那个痒啊,好想抱住它保护它养育它。抬头时,和尚已经走远,颗光头晃晃,在豆腐坊旁边拐,不见。
鸟第二天死。谁也不知道。就把它放进文具盒。等长大点,就把它放进钱包里。等三十岁,写起小说,就把它夹在记事本里,记事本随身带着,想到啥就写,算是个外接脑子。有天夜里,在公寓里写小说,写个人物叫V,那是什人呢?不好说。脾气大,爱说理,极美丽,特简单,有蓝色温柔和洁白欲念。已经写个月,爱上她,可是她就要死,死于场怀疑,场围困,场,bao风雨。旋风卷着她,要把她摔死在乱石密布旷野。这时她在旋风中喊到,鸟,把鸟给!跳起来,从记事本中拿出,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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