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感远比肉体疼痛更加骇人,摊主抡起刀柄,向她砍来。刹那间,她皮肤崩裂,血污吞没她所有视线,她耳边只剩下丧失人性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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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致歉都没有,王春花忽然有些生气,就在她走开时候,忽然瞥见水果摊主正发疯似地,将所有烂水果塞在高档苹果里,想起那些以次充好新闻,她气就更不打处来。
“烂苹果还要和好苹果放在起卖,你脑子是坏掉啊!”她跑到水果摊前,戳着只苹果吊起嗓子。
摊主没有说话,只是憋红脸,用双布满血丝眼睛紧紧盯着她。
王春花清清嗓,刚要再嘲讽两句,刹那间,起风。
那风很轻,仿佛少女发丝,那风很软,如同母亲嘴唇。
“现在插播条紧急新闻。”女播音员停顿下,收敛住轻柔嗓音,“超强台风云娜将于12号夜间正面袭击市,气象局提醒,从今天夜间开始,请市民朋友们尽量减少外出。”
王春花接过鱼,听到这个消息,忽然抬头看看天。
是为印证什,乌云遮过夕阳,天色很快暗下来。
黑色塑料袋中鲫鱼轻轻跳动。
春水街18号里水果摊主也同样抬起头,看看灰蒙蒙天。
沙世界。
——
春水街,是宏景西南条老街。
与这座城市里许多繁忙街道并没有什不同,这里商铺密布,并从长街头铺向另外头。
将近傍晚时,街上渐渐热闹起来。
温柔风吹过她碎发,拂过她手臂,落在她手指上,然后,她感到似乎有什东西,从她手边掉下去。
她下意识低头,却发现地上多出截手指。
哪里来手指?
剧痛是随后才传来,她木纳地将视线移向自己右手,那里出现个巨大而丑陋豁口。
她想喊救命,可却发现自己什话也说不出,摊主五指铁钳般掐住她喉咙,把狭长西瓜刀抵在她嘴边。
像是感受到空气中湿润雨意又或是别什原因,他突然搬起特意捡出半框烂水果,猛地倒在最昂贵蛇果里。
腐烂水果如,bao雨般噼里啪啦落下,有几颗溅落开来,顺着铁灰色人行道越滚越远……
咔嚓声脆响,双厚底皮鞋毫不犹豫地踩上去,果肉炸裂、汁水横流。
“噢呦,有没有素质啊。”王春花抬起脚,看着地上被踩烂地水果,很嫌恶地踢脚,“差点滑跤!”
摊主没有说话,只是将埋头捡起苹果,全部抱回店里。
临街水产店里,条鲫鱼在塑料盆里打个挺,刚想游开,却还是被掐住肚皮,捞起来。
王春花今年已经快60岁,与这个城市里年近六旬中年妇女生活也并没有什不同,她刚在隔壁理发店里烫完头发,现在准备顺路买条鲫鱼,回家给小孙子炖鱼汤喝。
“十块钱十块钱,五毛钱零头算啊!”她从皮夹里掏出张破旧十元纸币,不由分说,强行塞进店主手里,为恰好抹去零头而得意洋洋,然后顺手撸撸头发。
空气里弥漫着收音机沙沙底噪声音,广播中似乎正在说什。
水产店主无奈地摇摇头,把钞票塞入皮围裙兜里,用湿漉漉手指,将收音机音量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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